“追球手和击球手配合布连纳强攻抢分。前期情况不危急的话,尽量不要犯规,格兰芬多罚球太有利。
“如果可以的话,不犯规地激怒他们,让布连纳有机会去罚球也不错。要是比分实在危险,什么是游走球可以不必看得太清楚。”
他和两个击球手交换意味深长的眼神。
“埃忒尔,你主要配合布连纳传球需要,如果在得分区就抓紧进球。隐蔽地注意波特——”他接着专门交代了埃忒尔的特殊任务。
“赢得不光彩,总比输掉光彩。”阿尔法德在总结时这么说。
埃忒尔考虑了一下这份不光彩的代价和好处。她想要自己的首赛赢,也希望阿尔法德当上队长后的首赛能赢。相对来说,阿尔法德计划中的少许犯规,尚可接受。
不过她会提防阿尔法德做得太过分。赢下比赛,才是这些越轨行为的目标。他要是想着重对波特报私仇,最好另寻机会。
“教授,您会去看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的比赛吧。”周五课外辅导的空隙,埃忒尔向邓布利多教授提起。
“院长通常坐在学院观众中间。”邓布利多正批改她的炼金符号绘制习作,边用细长带圈的字体留下批注,边轻快地回答。
“我和同宿舍的贝尔比在做一些观众饰品。”埃忒尔从衣袋里取出一卷缎带,轻轻放在桌边展开,“尝试用一些组合的基础变形术和显影咒来呈现复杂效果。”
缎带的深红底色一角,金色刺绣狮子甩着尾巴,不时张口无声咆哮。蔓延的火焰花纹以渐变效果时隐时现。
“除了我们学院用的,我另外做了一个格兰芬多的。您愿意收下吗?”埃忒尔说。
邓布利多捧起缎带,当他的指尖碰到狮子,金色猛兽威武地昂首,一串火花飞出,组成燃烧的“格兰芬多”艺术字。
“真是令我意外的礼物。”文字又散为金红火花,映在含笑的蓝眼睛里消融。邓布利多平整叠好缎带,收进抽屉。“谢谢你的用心,埃忒尔。我已经期待着佩戴它观看比赛了。”
埃忒尔为这个笑容感到一阵宽慰。毕竟,格兰芬多队大概会输掉,邓布利多教授可以有些别的来平衡心情。
比赛那天,连日的纷扬雪片转为飘舞的细小雪花,空气依然冷得让人脸颊刺痛,不过风不大。
球队穿过霜冻的草坪,走向球场。阿尔法德踏了几下地面,又去观察灰白但不太昏暗的天空。进场更衣前,他大声提醒天气还算理想,但要注意高空风更强。
“就按我们的计划,赢下来吧,各位。”大家换好翠绿色队袍后,阿尔法德语气平稳地说,像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时间到了。”
他说着,用微颤的手指摸了摸胸口的队长徽章。检查过全员状态,他领着队伍穿过更衣室门外通道,进入翻涌着热闹杂音的球场。
看台上人潮攒动,看样子全校师生差不多都来了。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学生,分别主要聚集在两队球门柱后的中间区。
绿色燕尾旗飘扬于斯莱特林观众群上方,戴奥尼夏——那一抹顶着蓬松短卷发的影子,在下边人群里时隐时现,可能正踮脚张望。埃忒尔和她合作打造的银蛇在旗上游出游进,环绕着翠绿火花。
斯拉格霍恩教授坐在最避风的第一排,裹着件镶短毛边的斗篷,揣着暖手筒,像一枚用软垫包好的鸡蛋。他和身旁几个斯莱特林学生,都戴着波光闪闪的银绿色饰章。
另一侧看台上,那个高挑身影无比显眼。邓布利多教授穿了一件浓红缀紫的斗篷,火焰纹的缎带编在他的长发里,结成一根松散发辫垂在肩前,缎带尾端的金狮子和斗篷领边的金线图案交相辉映。
两院队伍走到球场中央,面对面站住。队长们在裁判眼前握手。波特的脸看起来比天色还灰。在阿尔法德阴森的目光里,他好像试图显得振作一些。
要是等会儿他自己摔下扫帚,就省不少事,埃忒尔想。
裁判的尖锐哨声响起。埃忒尔点地腾空,远离地面、喧嚣和杂念,投入她的第一场正式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