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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美娱MJ]逐梦西海岸 > Grammys

Grammys(2 / 3)

但是有的时候人不能高兴的太早。

此时的她丝毫没有想过她在赶来时一路的狂奔会给一个躺在空荡的包里的可乐带来怎样的冲击。

下一秒她就知道了。

充满气的液体从与她嘴角齐平的瓶口直冲她的眼睛,她惊呼一声,还没来得及闭上眼睛就已经被液体溅到,在刺痛下,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她低骂了一声,有些窘迫的闭着眼睛摸出纸巾,小心的擦拭着眼睛周围的泪水。她扒开右边的下眼睑,本想拿纸巾轻触眼睛内部,擦掉一些可能残留的可乐,没想到并不平滑的纸巾在接触眼球的那一刹那,直接吸住了她的400度近视隐形镜片。在她把纸巾移开的那一秒,镜片也跟着一起脱离了眼球。这让她本就因泪水而模糊的视线变得更加模糊。她心里暗道不好,拿下纸巾,想睁开左眼查看,可惜左眼仍旧被刺激的生疼,她只好连忙用纸巾擦拭左眼。兴许是她揉的狠了,只见左眼的镜片也顺着她的指尖脱离了眼眶,在她的脸颊上滑落数寸后,紧接着彻底滚落到了地面,消失不见。

在她感到不妙时已经为时太晚,她睁开双眼,泪水虽然已经被擦干但是她的视线却更模糊了—模糊到三米外尽是色块。

如果把世界比作油画,那之前她眼前的世界还是写实派的作品,现在就成了抽象派,还多了一种天下大同的美好,毕竟物体的边界都变得不那么清晰。

“…”她闭上眼,脑内滚动的脏话让她的头都开始疼了起来。但是,她想,好在她没有在拍摄完成前拧开可乐,好在她要做的事情已经完成了。更好在,她的包里正好还有一副新的隐形眼镜。

她本要在格莱美典礼结束后去Mick和他的伴侣Jerry在洛杉矶的新豪宅参加他们的暖房派对。因为预感这个派对不会在天明之前结束,她原本就打算在派对前换上新的镜片,而现在的状况只是将这件事提前了。问题不大,她这样安慰着自己,她只需要找到卫生间换上新的隐形眼镜就好了。

理想和现实的鸿沟在此刻变得很具体,即她此刻的位置和一个不知在何处的卫生间的距离。

想到这里,她拉低帽檐,扯了扯黑色的口罩,低着头,向后走去。在说了不知道多少句“Excuse me”后,她顶着一头的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挤出了人潮涌动的露台。

来到走廊后,她眯着眼睛左右环视了一圈后,最后决定顺着头顶绿色的指示灯走。她一路沿着复杂的地形和上上下下的楼梯在圆形建筑里不知道绕了多久,就在她已经快要放弃的时候,突然,她看到头顶上一个白底画着人型标志的牌子,牌子底下对应着的是卫生间特有的厚重的贴着金属片的木门。近乎要喜极而泣,她毫不犹豫的推门走了进去。

颁奖典礼设在洛杉矶的Shrine Auditorium。因为建筑有些年头,剧场卫生间狭小而老旧,但是胜在被维护的细致,显得格外干净整洁。墙面和地面是清一色的白砖,在门的左侧有一面很大的镜子和三个洗手池,右侧则是通往厕所的方向。有两扇半米高的木门悬在腰间的高度,阻断洗手台和厕所的空间。

这两扇木门的设置有些新奇,她好像之前没有见过这样的洗手间。这个念头在她的脑海一闪而过,她没有过多深思。她通过声音判断厕所应是有人,因此也不想在此过多停留。

她卸下脖子上的相机,与包一并放在洗手台上,又干净利索的找出了备用的隐形镜片。她将身体向前探,凑近镜子,熟练的将镜片安放进了眼眶。

重新获得清晰的视线,她眨眨眼,难以克制的翘起嘴角,麻烦总算解决了,她想。她长舒了一口气,站直身体,准备拿起包离开。

就在这时,随着她的手触碰到包的肩带,立着的背包受力平衡被打破,向下倒去,正好砸到相机的手柄处。在电光石火之间,因为背包的重力而向上倾斜的相机被按下了快门键,“咔嚓”。

快门声在洗手间自带的混响下显得格外突出。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她急忙一手扶住包一手抓住相机防止其坠落洗手台。还没等她回过神,只听一个浑厚低沉而充满愤怒的男声从她身后的厕所方向传来—

“谁在那里?哪个见鬼的在厕所拍照?”

紧接着,冲水声和拉链的摩擦声相继传来,随着几声沉重的脚步声,一个高大强壮的男人从木门后出现。那是一个留着寸头和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他紧皱着眉,眼睛瞪得很大,难掩的愤怒将他下垂的眼角甚至都吊了起来。

她转身看向突然出现的男人,表情显得尤为平静,平静到甚至有些木然。在她越慌,心情起伏越大的时候,她反而看起来越冷静。倒不是她天赋异禀或者磨练出了什么临阵不乱的本领,主要是这种时候她的脑子已经乱成一锅粥,实在顾不上做表情。

如果非要问她此刻在想什么,她其实想了很多。比如,“怪不得她很少见到两扇木门的设计,原来那是为了挡男厕的小便池”;再比如,“为什么在她看不清头顶指示牌画的是什么的时候,就能那么自信的走进来,甚至男厕所这个可能都没有进入她的大脑”;还有,“是多么大的巧合能让快门键被倒下的背包按到这种事发生在她根本不该进的男厕所,还被一个可以把她单手拎起来的男人发现,这简直巧合到像是她的仇家设计的连环计”。

“草。”她脑子里的想法最后化繁为简,浓缩成了一个字的至理名言。

男人的眼神仿佛能将她盯穿,“你站在那里不要动!”男人喊着,推开木门向她走来。

在她觉得情况已经不能更糟时,另一道冲水声从门内响起,紧接着,之间一道亮蓝色的身影进入了她的视线。那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卷曲的黑色短发下是一张棕黑色的俊朗的过分的面庞,一张在过去的将近两个小时内频繁出现在她的镜头下并拥有了很多张特写的面庞。

他此时摘下了墨镜,棕色的玻璃眸子在她和中年男人之间来回转了转,细声问道,“Bill,这是怎么了?”

似乎是难以相信眼前的一切,她闭了闭眼,在这一瞬间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生无可恋。

她在一秒钟内走马观灯的回忆了她过去二十二年的一切,她在想,如果知道这一天,如果知道他们会以这样的状况碰面,她的“穿越”还有什么意义,她过去的拼命努力为了和他站在一个高度从而帮助他还有什么意义?

一直贯穿她人生的存在主义危机在此时达到了巅峰。

“现在狗仔这么猖狂吗?在卫生间都要拍照?你的相机拿来。”被叫做Bill的中年男人指着她,气急败坏的骂道。

“不是,我可以解释。”她摆着手,听着自己气若游丝的声音。她刚要继续开口,不曾想随着她的话音落下,眼前的两个男人眼睛同时瞪大了。

“女的?”中年男人惊呼了一声,打断她接下来的话语,“Michael,我们得报警,这不只是狗仔,这是遇到变态了。”说话的男人表情严肃,把年轻的男人半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她此时穿着的一身宽松的黑色运动装,大部分面部特征被黑色鸭舌帽和口罩遮挡,卫衣帽子又套在鸭舌帽的上面,怎么看都像一个职业狗仔,男的—如果不是她开口。

如果她都可以重新出生一次,能不能再让她重生第二次,说真的。

她深吸一口气,叹气般的开口道,“我可以解释。”仔细听,能察觉到她的声音在轻微颤抖,“我不是狗仔,也不是变态。我之前是站在二层露台上用相机拍摄。”她顿了顿,“但是刚刚我的隐形眼镜意外脱落了,我有400度近视,就想找卫生间赶紧换上新的眼镜。但是我当时什么都看不清,也找不到路,实在是太慌了。我不是故意进男厕所,也没有跟着你们。我知道这听起来很离谱,但是刚刚你们听到的快门声是因为包砸到了相机上,不是我…”她越说越快,最后语气甚至带上了点哭腔。

她话音刚落,洗手间的门被从外面推开,一个陌生的男人这时走了进来,奇怪的看了他们一眼,但也没说什么,向着木门后的厕所走去。

“出去,先出去再说。”Bill压低声音,半推着她走出了男洗手间,“一个女孩子站在男厕所算什么事儿。”

他们最后在一个不起眼的拐角处站定。

在他们从男洗手间走到他们所在的拐角的几十秒的时间里,她甚至有些跳脱的想,她做梦都不敢想她能有一天和MJ一起从厕所出来。刺激,多刺激啊。

“你的相机拿来我看看。”Bill此时站在她的对面。

Michael站在他们的一侧,低着头摆弄着墨镜。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射出一片阴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或许是认定相机不可能拍到什么,她没有检查,直接将相机递了过去。

男人接过相机,“这么专业的设备你说你不是狗仔?”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继而又低下头在手里摆弄了几下相机。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只见他的表情逐渐严肃。他看了一会,随即,他嗤笑了一声,“这就是你说的因为背包砸到快门键拍到的照片?”他把屏幕转向她。

照片明显是对着镜子拍的,而且是以一个近乎刁钻的角度,从远超正常人站的高处绕开了木门的遮挡,清晰的呈现着眼前两个男人站在小便池前的背影。

不是,怎么会?为什么可以这么巧?为什么那么快的速度相机可以对焦,为什么在她都看不到的角度相机可以抓拍到这种东西?

她甚至开始怀疑或许这根本不是“穿越”,或许这一切都是她一个人的臆想,又或许是一场梦。她想,她真的快疯了。

“让我看看。”原本低着头的男人这时抬起头。在看清相机屏幕里的照片后,他的眼神明显低落了起来。他抿了抿唇,仔细看了她一眼,漂亮的眼睛里清晰的写满了失望和不解。似乎是失望于她之前的谎言,也不解于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但他最后什么也没说,又重新低下了头。

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也无法理解,甚至觉得离谱到啼笑皆非的程度的巧合,又怎么让别人相信她的说辞…

“我真的很抱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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