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绻的笑很像夜色散去,天亮还残留的那一抹弯月,隐约,若隐若现。
没有在夜空中那么显眼,也没有被蓝天和太阳遮掩它的存在。
温绻喝着热水,漫不经心的问:“做完了,温老师,你明明是理科生,为什么要来文科?”
眼里晕荡着笑意,戏谑的眼皮一抬一合的往温陵脸上看。
似乎非常开心。
“不管怎样,你来文科班我当然开心,要是理科就不能经常见面,你来这儿也没多大意义,要监督的话,很早就开始了,最近又没发生异常的事情,我满十八岁也是明年的事了。”
温绻吃完最后一块肉,盘子就算彻底清空了,路过的人都很惊叹,盘子非常干净,一粒米都不剩。
温陵看着浅笑的面孔,微微蹙眉:“她一向性格偏执,忽略了你,或者对你严苛......”
“你不用替她辩解,我不在意,但是......”
嘴角噙着的微笑弧度扩大:“如果让我自由,我必万倍还之。”语气平静却蕴含着森冷可怖的寒意,夹杂着的仇恨已经这么深了。
温陵想劝,可也知道是枉然,而且对温绻很不公平,她受的苦太多了。
“你的亲生父母,似乎有消息了。”
温绻点点头,她已经知道了,但温陵不知道自己知道,所以还是得问问。
“他们还在世?”
“在,但不确定是否为真的,你的脚踝上有胎记,他们的确说了是红色的,当时灯光昏暗没看清,但就是在脚踝。”
温绻歪头,疑惑问:“做个亲子鉴定不就好了,难不成你想让我亲自去?如果温老师陪我一起的话,我倒是乐意之极,但那个女人同意吗。”
温陵皱眉,对于温绻说话的语调有些刺耳,正要开口,温绻说道:“哦对,她不在乎我的死活,我去哪儿也逃不出她的监视。”
“她是太在意你了。”温陵脱口而出,温绻却觉得极为可笑,没忍住前俯后仰的:“哈哈......哈哈......抱......抱歉......我实在忍不住了,温老师,有时候看到什么都自行揣测的你,倒觉得有几分可怜,在你心里,那个女人就这么好吗。”
她虽然笑,但也还是忍着低笑,肩膀一颤一颤的。
笑的眼角都有眼泪的,她笑的停不下来,用手指抹去泪花:“真的是......你真有趣啊温老师。”
她的笑容逐渐淡化,站了起来,轻声道:“我吃完了,温老师不要浪费哦,先回教室了。”
看着温绻离开的身影,温陵无声叹气,她们之间怎么会相处成这样。
温绻坐在座位上,目光悠远放空,从有记忆开始,那个女人的性情就是多变的,时而喜爱疼爱,时而暴躁癫狂,之后她总是哭,她的耐心彻底崩了,于是......
她成了实验品,原本那个女人的职业就是研究人体心理学和肢体类的,将她一个人关在屋里,其实对两个人都有好处,她不用厌烦,自己也不至于害怕的哭,渐渐地寂寞委屈都没了。
那个女人会给自己钱,所以饿不死,但刚开始她太小了,出了很多问题,是温陵出现了,按常人的心理说,被囚禁在如此环境中的温绻,是不想和与那个女人的任何有关人或事产生交集。
温绻嘴角轻扬,她不认为,个人是个人,她对那个女人无感,不代表不会被她的弟弟吸引。
“她是太在意你了。”
温陵的话还在耳畔回旋。
淡漠的神情,但眼睛一直盯着课本,耳朵也在听老师讲课,思绪平静,有的时候,伪装久了,就是真的自己。
谁规定了经历的痛苦多就必须要流泪?
温绻勾唇,这么想让我发泄出来的话,你就要做好被我调戏的心理准备。
......
“温绻,马上快国庆了,你计划去哪儿玩了吗。”
温绻想了想:“我挺想去看看花样滑冰的比赛。”
她喜欢花样滑冰筱筱是知道的:“但是国庆的话,不也才开始吗,直接去看总决赛的好吧。”
温绻微笑,她做的决定只是轻描淡写的和别人一说,但不会受人影响:“反正国庆也没事,我也没有喜欢看的电影,也不想去的太远。”
筱筱:“初赛...离我们...这儿...好像...要...坐飞机...一个多小时吧。”
温绻眨眨眼,意思在说这还不近吗。
“而且我提前就买好了飞机票,才四百块钱,不贵。”
筱筱一下子泄了气,下巴放在椅背上:“我还想和你一起去吃大餐好好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