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惹怒储君,但也无法坐视宁州城继续如此下去,姑娘以为,计将安出?”
薄惹第一次正视白慕晴。
一人计短,终究是实话。
因为一个人再如何聪明,总会有视觉盲区。
正如薄惹看待储君与袁丝,就会先入为主的觉得牧子珣是被袁丝的美色所迷惑。从而第一时间考虑的解决办法就是找个更好的去比过袁丝。
但这终究不是问题的根本。
白慕晴犹豫半晌,也有点下不定决心。
“在最重要的事情之前,薄相需要先做三件事。”
“哦?”
“其一,如今乱象根源,在于岁种。岁种不除,则乱象难安。可即便如此,薄相也不能再继续置身事外,此前,我来时路上,见军队频繁调动。这当中,无论是宁州世家所为,还是韩休德所为,都给我一种不好的感觉。”
“混乱中最易兵变,而宁州此时,军权却分于两家之手,一旦乱起,必然死伤无数。这对于宁州来说,太伤根本。”
“所以,薄相首要之事,就是要防止兵变。”
薄惹皱了下眉。
近日,他为了躲清静,确实不太参与这些事情。
以至于,好几日不曾朝会。
“若是平时,老夫的话或许管用,可现在,岁种暗中施展能力,这宁州城上下,恐怕早就被权利蒙蔽了双眼,老夫现在也劝不动他们了。”
“除了薄家,宁州城可还有一位大世家在呢。”白慕晴以手指沾茶水,在桌面上写了个萧字。
薄萧两家,都是曾经太祖起兵时的功臣。
薄家被永世封为宁州佐相。
萧家因为与牧家有联姻,破例封王。
按理来说,萧家应该能够执掌一方的。但或许当年萧家的族长也是个有见识的,只一句故土难离,愿永为牧家臣子的话,直接让萧家的地位变得稳固非常。
在宁州,找不出第二个萧家。
在云陆,也找不出第二个萧家。
萧瑾鲤被称为世子,最大的原因也在于此。
萧家是封王者中,唯一一个没有执掌天下大州的世家。
薄惹顿了一下。
“萧家一直都置之度外,从来不参与这些事情。”
“那是因为以前是政治斗争。可今日,薄相是为了宁州,请他们出面的。”
薄惹点点头,是这个道理。
人老了,总会瞻前顾后。
“其二,薄相需要找到袁掌秘,与其同盟,让她作为您的意见表达者。自少主牧箫在千金宴饮上向全天下解析了秘术师这个修炼途径,薄相以为,储君会作何想法?”
“无论袁掌秘如何想,储君若想最快捷的获得秘术师的支持,便是迎娶袁丝。如此知语山便绑在了储君的阵营。”
“妾身听闻长公主拜师祖灵山当代掌秘,但妹妹和枕边人相比,薄相觉得,储君会作何考量?”
“怎么可能!?”薄惹无语,“袁丝,她是一派掌秘,怎么会嫁给储君。”
“薄相觉得,袁丝若不想嫁给储君,以她一派掌秘的身份,何必对储君那般谏言?储君未娶,袁丝未嫁,一切都很合理。”
“而且秘术师不太看中境界。加之袁丝如此年龄,一直止步于十境,无论作何考量,嫁给储君,都是一个好的选择。”
薄惹叹了一口气。
这不是和他一开始预想的一样吗?
“第三件事呢,老夫要做什么?”
“去书院,让儒家出面,把街上那些大喊大叫的书生都叫回去。”
扰人清静!
还说箫郎坏话。
好想把他们都杀掉呢。
可是,儒家乃一州固运根本,又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