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云崖曾经推开过那一扇门。
于是,从虚假的这一个延伸世界,回到了属于游戏的那一个现实世界。
所以,她知道,有些时候,有些“门”,有些“路口”,是不能按常规思维去理解的。
这些“门”也好,“路口”也好,它们总是出现得很出乎意料又随心所欲。
找它们时,是很难找到的。
可是不找它们时,它们便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了面前。
有烤红薯的后院如此,四十多楼跳下去如此,楼梯的尽头如此。
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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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崖指向两人跳下来的那辆列车。
她又问了一遍:“要试试吗?”
虽然她决定再问一次,可是如果秦深不去,那么她就不会管秦深,会直接动手,打断他一只脚也好,打断他一只手也好,就算拖,她也会拖着他走。
他个人的意愿重要吗?
此刻又有谁的意愿是重要的,不过都是所谓系统眼里的,一堆会动的数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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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此刻她的眼神有杀气藏不住,也许是她手上轻轻拿起的钢管藏不住。
以至于,在她问出“要试试吗”的下一秒,秦深面色倏然一冷。
他立刻盯住了云崖,左脚下退了半步,那神情,就好像他突然发现了一只不小心露出了獠牙的猛兽,让他整个背脊都发寒。
“你要赌一把?”秦深说着,他抬手,揉了一下有些不适的眉心,对方还没决定动手,他现在过于紧张,恐怕会更加刺激到对方。
尤其,是像这种食人鱼一般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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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第一面见时,他就觉得这个人古怪。
直到此时此刻,他仍是这样觉得。
一面怯弱如温室小花朵,一面凶残似野外食人鱼。
一面希冀庇护,一面无所畏惧。
古怪,像人格分裂又同时并存的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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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赌一把吧。”云崖见秦深态度有所改变,她也微微笑起来,但是手中钢管还未放下,她随手捡的,没想到拿在手里手感还不错,感觉可以随时一顿输出。
她回头,正要抬脚。
身后,秦深说:“要不,你先放下书中的钢管?”
“这个?”云崖举了下手中的钢管,她解释:“不是用来打你的,我只是觉得挺顺手。”
秦深无话可说。
她这话说得相当敷衍,敷衍到了都压根不考虑人情世故。
如果可以,他真想收回形容她“离不开温室”的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