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它只是条狗，也早就成了家人，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对它？

体力终于耗尽，徐清清“咚”地跪倒在马路边，积攒的情绪彻底崩溃，嚎啕大哭起来。

可来往车辆的鸣笛声、引擎声，把她的哭声盖得严严实实，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漠视她的绝望。

“为什么连辆车都拦不到……我怎么这么没用啊……”她捶打着自己的腿，指甲掐进掌心：“阿福，对不起……对不起……”

天空原本只是飘着零星小雨，不知何时变得阴沉，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瞬间把她淋成了落汤鸡。

冰冷的雨水混着滚烫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

“喂，你没事吧？”

一把伞突然出现在头顶，隔绝了冰冷的雨丝。徐清清身体一僵，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地抬起头。

撑着伞站着的男孩，看起来只比她大几岁，穿着干净的白T恤。

男孩见她抬起头，愣了一瞬，立刻冲不远处的轿车喊：“爸！她还能动，好像还活着。”

“你这臭小子。”驾驶座上的男人推门下来，快步走过来，看清她的样子后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是被车撞了呢。”

男人面容慈祥，蹲下身时，身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小朋友，怎么坐在地上？全身都湿透了，会生病的。”

“爸，你看她，像个小花猫，弄得脏兮兮的。”男孩在一旁小声嘀咕。

“怎么说话呢臭小子！”男人拍了下男孩的后脑勺：“去把后备箱里的备用衣服拿来。”

男孩撇撇嘴，哦了一声，等男人把伞往他那边递了递，才拿着车钥匙跑向后备箱。

“小朋友。”男人拿出纸巾，小心翼翼地帮她擦脸上的泥污，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了她：

“怎么哭得这么伤心？跟叔叔说说，发生什么事了？”

男孩拿着件干净的外套跑回来，不由分说地披在她身上，还特意扯了扯领口，防止滑落。外套带着淡淡桂花的味道，很好闻很温暖。

徐清清看着眼前这对陌生的父子，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突然攥住男人的手，哽咽着说：“叔叔，我……我拦不到车……呜呜呜阿福……”

男人把她轻轻扶起来，声音温和：“小朋友，你要去哪里？”

“五溪……”她吸着鼻子，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男孩突然开口：“五溪？不就是我们从月夜草场下来时路过的那个村子吗？”

男人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个地方。”

“叔叔。”徐清清抬起泪汪汪的眼睛，目光急切得像要燃起来：“你能不能……能不能带我一程？我可以给你车费的，真的！”

她的样子太急了，仿佛下一秒天就要塌下来。

男孩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爸爸，小声说：“爸，要不我们再绕一趟吧？看她这样子，好像真的有急事。”

男子点点头，把他们领上车：“系好安全带啊。”

徐清清还未反应过来，侧身的男孩就帮忙把她的安全带系好：“再怎么着急的事情，也得注意安全。”

“谢谢叔叔！”

她点了点头，手指紧紧抓着安全带。

“你是有什么急事吗？说出来说不一定我老爸还能帮到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