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没有多劝,只是叹息一声。
小少爷近几年被家里宠得越发无法无天,偶尔脾气确实让人难以忍受。虽然这几天乖巧了许多,但保不齐什么时候又本性暴露。
再加上alpha绝大多数都是直A癌,看重面子,轻易不肯低头,怎么可能放下身段哄人。
老管家正这么想着,就看到裴旭之重新走到他跟前,淡淡地问:
“哄人,该怎么哄?”
管家半晌没反应过来,直到alpha又重复了一遍,他才合上因为震惊而张大的嘴。
“咳咳,哄人简单,首先态度要诚恳,耐心倾听对方的不满……balabala,最好要低声下气,让对方感受到你的歉意。”
“我没错。”
裴旭之打断了管家的长篇大论,面无表情地说,“做A还是要有点骨气,总不能事事迁就。”
然后在管家迷惑的视线中,弯着腰把迟诺刚才甩飞出去的鞋子捡了回来,整整齐齐摆放在玄关。
管家:hello?
这就是所谓的alpha骨气吗?
坐上餐桌的时候,迟诺还是没有消气。
他看了眼坐到自己身旁的裴旭之,鼓了鼓腮帮子,冷冰冰问:“干嘛坐得离我这么近?”
“你说过,吃饭不许跟你超过一米距离。”裴旭之沉静地开口。
迟诺于是更憋闷了,光用筷子夹菜,就是不说话。
今天阿姨做了一道花雕醉蟹,用花雕酒和酱油、香辛料腌制而成的螃蟹色泽红亮,酒香浓郁。
迟诺光看了一眼就食指大动。
他用筷子把螃蟹夹过来,却到处找不到处理螃蟹的工具。
小少爷矜傲地将长条桌扫视一圈,发现蟹八件好死不死的,正巧放在裴旭之手边。
作为还在发脾气的人,迟诺哼了一声,并不打算主动靠近裴旭之。
拆个螃蟹而已,他用牙齿一样行!
抱着这种想法,迟诺拿起螃蟹,往嘴里一嗑。
“咔。”
偌大的餐厅响起了一声碎裂脆响,分不清究竟是蟹壳还是牙齿发出的。
一时间,管家和裴旭之都往这里侧目。
迟诺捂着腮帮子,被崩出了泪花。
他既觉得丢面,又疼得难受,嘴角委屈地往下撇。
管家拿着冰袋上前:“少爷,我来帮你拆螃蟹吧。”
他正想伸手去拿蟹八件,却发现裴旭之已经把迟诺放着螃蟹的青瓷小碗推到了面前。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拿着银质蟹剪,垂眸拆卸蟹壳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在解构精密仪器。
“裴先生……”管家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
“给你。”
这句是冲着迟诺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