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掉在地上,谢瑾抱住脚,单腿跳着嚎叫到:“恶毒啊——女人!尤其是被说中了心思,恼羞成怒的女人!”
“去刷牙吧你,口真的很臭!”我从他身边走过,经过他时狠狠地推了一把。谢瑾沉重的倒地声让其余三只猴子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岳冷林和洛普斯大呼小叫。
“千金小姐,你生气了?”陆安阳缓缓问道。
我没有搭理他们,低头朝楼梯口飞快走去,由于脚步太过慌乱,几次都差点绊倒。身后传来谢瑾大笑的声音。
该死——!我在慌张什么?!
“谢瑾猪头,你这是怎么了?!笑得这么神经质。”
“没什么,就是没站稳摔了一跤!哈哈哈!”
岳冷林不满地嘟囔:“摔跤还笑?真是欠抽……趁本大爷心情不错,咱们来打一架。”
洛普斯劝架的声音也穿插进来:“都这么晚了,你们别闹了!对了,谁留下来照顾玉?!”
“天啊,不要再让本大爷受折磨了!照顾醉酒后的端木玉?本大爷宁愿消失在黑洞里,再不见天日……”
“我也是,和肖瑶瑶生活在同一个地球就已经够悲惨了,我还是乔迁火星算了。”
我走到二楼的时候,谢瑾的大嗓门仍然在身后穷追不舍地响着,“唉,可怜的孩子……真不知道小时候受过什么非人的虐待。”
“应该是两年前那件事发生以后吧……”
“说起来,倒好像是的,时间也刚刚高山流水合!对,就是那次……”
“难道因为……出事,给他带来了不小的打击?!”
谁出事了?因为走得太远,居然最重要的那段没有听清。
我停住脚步,飞快地退了回去,想要听清楚他们说的话,可洛普斯忽然朝端木玉的方向使了个眼色:“嘘!禁忌!”
岳冷林住了嘴。
谢瑾黑黑的面孔也有点儿僵硬。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原本活跃的气氛仿佛被丢进了南极,冰冻三尺。
就这么冰冻了一会儿,陆安阳慢慢从沙发站起:“不要再提及那件事!至于谁留下来照顾玉,照老规矩,抓阄决定。”
3.一样微笑的弧度
睡在床上,我就跟烙烧饼似的左翻腾右翻腾,怎么也睡不着。最后索性睁大了眼睛,在漆黑的房间里怔怔盯着天花板,脑海中一幕幕浮现过一些画面——
四只猴子齐刷刷“我们全都懂”的目光……
谢瑾促狭笑着说:“嘿,一饼mm,你在偷看肖瑶瑶?!”……
以及沙发上,穿着浴袍静静沉睡的端木玉……
越想神智越清醒,越想越睡不着。最后居然满脑子都是端木玉的脸……可恶,我为什么会想起那个家伙,一定是脑子被枪打了!
我抓狂地甩了甩头,起身走出房间,准备洗洗脸让自己清醒点。忽然卫生间的门被打开,谢瑾从里面走出来:“啊……一饼mm……”他一脸困倦的表情,两眼呆滞,“我实在撑不下去了,几乎五分钟洗一次脸,还是觉得困……你说他喝醉了要是一觉睡到大天亮多省事啊!”
“他醒了?”
“嗯,在阳台。醒了才可怕呢,会乱走。”他一副倒了大霉的样子,忽然眼睛一亮,“不如你牺牲一下吧……一饼mm?!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他又不是美女,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的实在是很累。”
我白了他一眼:“难道你有性别歧视?”
“没有啊!我一视同仁……只不过男人除外,丑女除外,二十岁以上十四岁以下的除外……千金小姐你应该感谢我,感谢我给你们空间和发展的机会!”说着他贼笑了一下,把我拨到一旁,朝自己房间的方向歪七歪扭地走去。
“喂,谁要你给空间和机会?!”我恼羞成怒地喊。
回应我的是他关门的声音。可恶——!
我气愤地洗过脸,朝自己的卧室走去。我才不会照顾他,那种家伙,即使真的变成树袋熊挂在树上睡觉或者被送去剪毛场,都是活该!可是——
“唉,可怜的孩子……真不知道小时候受过什么非人的虐待。”
“应该是两年前那件事发生以后吧……”
“说起来,倒好像是的,时间也刚刚高山流水合!对,就是那次……”
“难道因为……出事,给他带来了不小的打击?!”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的身体已经背叛了我,来到露天阳台口——?!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外面的景象正好一览无余:
阳台四周种满了奇花异草,中央是一张椭圆形的白桌,四周的椅子也是白的,椅背是铁质雕花。端木玉背对着玻璃门坐着,头发柔顺地耷在椅背上,被月光染上如水的色泽。他右手端着玻璃杯,荡漾的血色液体衬得他的手指更为白皙修长。
夜色静谧……
他仰头望着星空……
整个黑幕,像是被谁撒了一把揉碎的水钻,闪闪发光。
算了,反正回去也睡不着。我站着看了他一会儿,终于还是推开玻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