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夫人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还不死心,肖瑶瑶已经嫁人了。”
“哼!”安阳嘴巴嘟得老高,“嫁人又怎么样?我就是喜欢她!嫁了人我还是喜欢!”
“傻孩子,什么时候养成了这牛脾气?”安夫人笑开了,又宠又怜地看着他。
安阳忽然撒起娇来,从被子里爬出来,穿着纷纷扬扬的落叶白的睡衣拉着安夫人的手摇晃:“娘,我不管嘛,我喜欢肖瑶瑶,除了肖瑶瑶我谁也不娶了。”
安夫人把他的爪子拉开,拉起被子把他裹住:“小心着凉了,肖瑶瑶的事情,你想也别想了,娘不会让你胡闹的。”
安阳转过脸去:“我绝食??。”
安夫人扑哧一声笑出来,又是这样的老戏码,每次有什么事情不如意了,他就说要绝食,结果每一次都是让小秋偷偷去厨房给他偷东西来吃。
这个傻小子什么能长大?
“你绝吧,这次我会让老张好好看着厨房,看你能绝几天。”
“娘!你狠心!”安阳转过来,气鼓鼓地看着安夫人。
安夫人满脸带笑:“好啦,别任性了,以后娘给你找一个比肖瑶瑶更好更漂亮的,好不好?”
“我不要!”安阳还是倔强地偏着头,上挑地凤眼斜斜地,很是妩媚。
安夫人轻叹一声:“好啦,这么大的人了,不准再任性,娘出去了。”
安阳不依不饶地哼哼唧唧几声,看见安夫人出去之后,表情慢慢冷下来。
他不是任性,只是??放不下??
他很想知道他是谁,对于肖瑶瑶,他已经很迷茫了,难道他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她吗?那么?..一切真的是缘分,是不是?
要不然,她怎么会忽然出现在他的院子中呢?
像漂浮上来的梦境,她不去别人那儿,偏偏就到了自己那儿去。
冥冥中,一定有种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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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清冷的光辉无意间洒向这片神州大地,到处呈现一片阴冷的惨白。
肃杀!
月光中隐忍的杀气,慢慢弥散开来。
夜,像河流,波光粼粼一点儿一点儿倾泻出来,缓缓向前流淌。
三更敲过,夜沉入一种似乎永世不醒的寂静中去。唯一的声响,就是夜风轻微的呼声,沉闷,没有一丝气势,却夹杂着一股恐惧袭来!
突地,一声凄惨的德尖叫搅乱了这万籁俱寂的夜空,紧接着,便是一阵高过一阵的哭声,求救声,马蹄声,刀器碰撞的铿锵声....不绝于耳。
零乱的脚步声忽远忽近,皎白的月光仿佛染上一层腥红的色彩,一股沉闷惊人的死亡气息笼罩着!
........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那嘈杂的声音便戛然而止,就像来时那样毫无预兆。
夜,寂静,萧条,带着刀光剑影遗留下的伤疤继续前行.....
“唉。”一扇小窗中传出一声长叹,“五毒教有杀人啦,这些恶魔!”
“嘘----”一个妇人慌忙捂住那男人的嘴,颤着声说,“当家的,你不要命啦,五毒教是你这无名小辈能随便乱说的,当心你的脑袋!”
那男人显然意识到自己的多嘴,紧张地点点头,小心的起身看看窗外没有异样才又放心睡下。
休!
月光中一道寒光疾闪而过,直直射向那扇小窗,奇快无比!射穿糊窗的薄纸,射入那男人的后脑,从眉心穿出,又略一低,从那妇人眉心穿过,射进墙壁中,无声无息!
夜,凉如水,夜空中突然多了一道雾气,带着湿润的血腥味在月光中四处游走。
似乎在挣扎,想要冲破这黑暗的束缚,冲向光明,让阳光的炽烈烘干它浓重的湿润。
这样,死亡的恐惧夹杂着丝丝月光溶进这片土地,溶进它寒冷的空气中。
终于,东方出现了鱼肚白,一缕阳光倏地跳出地平线,冲向天空,黑暗被吞噬了,光明迅速占领了整片天空。
阳光,热烈的充斥着空气,昨晚的杀气,似乎随着黑夜一起隐没了。
“卖烧饼,热乎乎的烧饼,来一个哟。”卖烧饼的小贩吆喝着,市场上人声鼎沸,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一片安定和乐的景象。
街角处,那屹立的大房子便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聚贤庄’。平日,大清早便会有家丁仆人出来打扫办事,今天却出奇的安静,红漆的大门紧闭着,没有一丝生气。恍惚间,仿佛有一阵腥红的雾气升腾而起,久久缠绕着这栋大宅院,经久不散!
突然,热闹的大街上多了一群带刀的江湖人,他们个个脸色凝重,不吭一声。径直走向‘聚贤庄’。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顿时,血光充斥了眼球。院内尸横遍地,血流成河。虽然血迹已经完全干了,但那怵目惊心的红色还是让这群行走江湖,打打杀杀的江湖人都现出恐惧的神色。
“五毒教,做事果然狠毒,‘聚贤庄’上下一百多条人命,一个不留!”为首的一个男子愤恨地说。
“庄主。”旁边一个老者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出声提醒他。
那男子闭上眼,长叹一声,道:“我端木霆行走江湖六十载,那五毒教两个妖女,才不过十多岁,老夫不信他能奈何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