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了吗？“

“……”谢恒觉得宿池月应该是猜出来了，他讪讪一笑，摸了摸鼻尖，“对了。”

“这样的嘛？”宿池月又补了一句。

“你真不知道？“谢恒扭头看向宿池月，不自觉眯起了眼，语气有些有气无力。

“嗯”宿池月点头。

谢恒的表情还是不信，活像个被大人糊弄有些纠结的幼稚儿童，他的表情实在丰富多彩。

宿池月失笑，再次开口道：“中国人不骗中国人。”

“好吧，你待会儿雨停了就回家吗？”

“是。”

“那你家是住在附近吗？”

“问那么多干嘛？”

“好奇不行吗，话题都是这样找的，要不然这样干等着多无聊啊。”

”你不是有手机，无聊可以玩手机打发时间。“

”啊？别啊，我手机里只有消消乐。“

”不对，我没有把手机拿出来，你怎么知道我有的？“

”耳机线啊。“宿池月指了指谢恒还在用手指环绕着的耳机线。

”那也不代表我有手机吧，MP3不行吗。“谢恒不服道。

”你看着就不像。“宿池月干脆道。

”喂，我可是根正苗红的好学生，不要以貌取人啊。“

”嗯。“宿池月敷衍道。

……

宿池月和谢恒就这样认识，成为了偶尔在巷子里遇上，打个照面的关系。

宿池月在学校里从来没有见到过谢恒，五班和一班隔了个天桥，当然有宿池月自己从来不主动到校园里闲逛的原因，高二学习氛围相当紧张，他从港城转学过来，不少课程的内容和考核方式也不尽相同，他需要耗费许多的时间进行过渡，也让他彻底适应一个人的高中生活。

改变在一次下午。

他的音乐选修课考试，钢琴。

宿池月选择它的目的也很简单，他小时候学习过一段时间，为了省时省力，不必下午留校巴在琴房里苦苦练习，高中的乐器学习更多的是偏向于趣味性以培养兴趣为主，对于专业性的要求不算高，只要有心即使零基础也可以不错的分数。

宿池月有想用这门的分数抵扣学分，减少升学考试以外课程的想法，于是他选择了月光三这个颇有难度的曲段作为考试的考核曲目。

可就偏偏是那天出了事，他的考试排在了下午最后一场，众人齐坐在下面，一个接着一个在老师面前落座，弹奏，确认考试成绩，离开。

轮到宿池月时已经临近晚上7点，许是太多人使用，钢琴的消音踏板卡在底下，无论如何踩踏其仍是无动于衷，毡条阻挡着榔头敲击琴弦，钢琴发出了小而闷的声音，以至于他的考试效果并不算好。

宿池月弹奏完毕，再一次踩下踏板往边上一挪，踏板仍是纹丝不动，像是在完完全全陷在了卡槽里。

坐在一旁的老师注意到了，宿池月的动作，她开口关切问道：“怎么了，是琴出了什么问题吗？”

“踏板好像出卡住了。”宿池月站起身，推开椅子，又再次蹲下，弯腰检查钢琴踏板。

“好像是卡住了，可能其他同学踩太重了，毕竟这架钢琴也挺久了。”老师也凑近观察，她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又轻叹一声，“明天得找人来修一修了，哎，到时候顺便再调下琴弦。”

“学校也真是，艺术楼大厅费大价钱搞了个手工的九尺半的贝森朵夫，给上面的教室用不知道多久的雅马哈，养护也不好好做，这能叫做把钱花在刀刃上，花在刀把上还差不多……”

老师抱怨道，她说着自顾自上前打开琴房磨砂玻璃门的锁，皱着眉头拉开了门，走廊明亮，不少教室的门都被打开了，就是没什么动静估计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监考老师对于学校的吐槽如涛涛江水绵绵不绝，似乎忘了自己还有个学生在场。

宿池月不由提醒道：“那个老师，我的成绩还没有登记。”

宿池月看着还放在桌上的书写板，上面卡着薄薄几张纸组成的名册。

他在名单的最后一个。

“哎呦，这事儿。”老师一拍脑袋，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往门外走廊看了两眼，又看了一眼宿池月，似乎找到什么宝藏，眼睛亮了一亮，她开口道：“同学，要不你再考一次？”

“那有个教室的琴还不错，虽然不是贝森朵夫，但也是前几个月新买的，肯定不会出错。”

宿池月无法拒绝，这正和他意。

宿池月点头同意，跟着老师来到走廊最深处的房间门口，里面正奏着音乐。宿池月每次来琴房这一楼层，这个房间的门总是紧闭着，配合上它独特的位置，加之出现在校园总是能引起不少关于密室的可怖的校园传说，

“滴、滴、滴”老师输入密码，打开了这个“密室”的大门。

房间空荡，亮着灯，中间摆着一架三角钢琴，琴键上下起伏，琴架上的电子触屏显示着现在表演的曲目。

自动演奏？

宿池月还没有见过能够自行演奏曲子的钢琴，这实在是太过智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