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些死去的人都是什么人?”
“也许是死在沙漠中的人,也许是禁卫军,这种可能性比较大。”
“杀了自己人?就为了藏金子?”三刀瞪着眼睛看着木棺中的干尸。
“无缘无故将沙漠中的死人拖进石室,谁看见都会怀疑的。相反,如果杀了队友,别人既不怀疑,问起时又有借口搪塞,说什么累死的砸死的,这样一来,才有可能将金子运出怨魂漠。”
“真是毒辣阴险,金子没捞到一块,却被冤杀在沙漠中用来藏金子,皇家禁卫军,名字倒挺响亮,却做出这等灭绝人性的惨事。”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时候,人的性命贱如草芥,只不过是别人的棋子罢了。你也别唉声叹气的,这些只是推测而已,要是沙漠中的死人也就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三刀像和尚般双手作揖,向木棺俯身作拜,看着甚是让人吃惊,这难道是要遁入佛门的节奏。
“行了行了,去看看那只怪鸟,走。”
三刀摇着头,叹着气,颇有出家人的慈悲情怀,他可曾想过当年杀鬼子那段痛快事。
石室杂乱无章,翻开斜倚断裂的木板,那只怪鸟就躺在石板地上,被一具棺板压住了身子。怪鸟头部还在缓缓流着发紫的鲜血,地上一圈浸满了凝结的血渍,我将火折子微微向前照去,怪鸟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呆呆盯着我,我顿觉头皮发麻,全身不禁打了个冷颤。
三刀用老套筒戳了戳怪鸟的肉翅,说:“辰风,我看这一块膀子就够我们吃好几天的了。”我听完有想骂他的冲动:“你是不是想吃鸡翅了,你瞧瞧,这毛比肉还多,塞个牙缝都不够,还吃好几天....”
三刀听到鸡翅,口水差点流下来,咽了咽口水:“辰风,我担心这肉到底能不能吃,万一中毒了咋办?”我心想他肯定是饿晕了脑子,冷冷看着他说:“要是有毒,鸟都死了,真是服了你了。”
三刀没有说话,用枪杆子拨弄着怪鸟,表情有些难堪,估计是想到要吃它的肉,心里很不得劲儿。
人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求生的欲望往往会让人失去理智,鸟肉已经是很奢侈的食物,逼急了木头屑都能吃得下口。
“给你刀。”我将藏王刀掏出来,递给了三刀,寻思让他割开鸟肉。
“干啥?要我割?我...我何三刀拿枪杀鬼子还行,剖腹开肚的活儿还是你来。”三刀不愿意接过刀,眼神一直躲着我。
“杀鸟和杀猪一个道理,要是龙二在的话就好了...你好歹杀过鬼子,我连只鸡都没有宰过...你就痛快割吧三刀,没时间了...”
三刀犹豫半天才接过藏王刀,割去鸟头,割掉两边的翅膀,开肠破肚,一股腥味儿瞬间弥漫了整个石室,三刀狰狞着脸,握刀的手抖来抖去。
折腾了将近一个时辰,鸟脖子以下的肉身剔除干净,三刀双手满脸都是血,像杀猪溅血过一般,扔下刀坐在地上喘着气,耷拉下来的手指头还在滴着血。
整个场面看上去既血腥又恐怖,像是刚刚解剖过一个大活人...
歇了一阵工夫,我和三刀抬着血肉模糊的鸟身下了洞口,一路上全是血痕。三刀看上去闷闷不乐,我也没有刻意找话说。
还未走到暗道口,我隐约听见暗道里有响动,磨沙般飒飒直响,示意三刀停下来,仔细听听动静。
“辰风,又是黑虫!”三刀神色突然变得有些慌乱,端起老套筒,瞄着暗道,他从怪鸟身上找到了先前射杀的子弹,塞进了弹匣。
“这他娘的!”
要是黑虫从身后追来,我们跑就是了,可是黑虫从暗道迎面就要涌来,这一下不知道如何是好,连躲避的地方都没有。
“辰风,躲到那里去!”我们还没有进入暗道,这一处地方像是一个小空洞,三刀示意我赶紧躲到一边去。
“不行,要走一起走!”
黑虫移动的声音愈来愈近,三刀无奈之下一把将我推进黑暗中,自己站在暗道的正面,又一次端起了枪。
“我引开黑虫,你把肉带上出去!”三刀命令似的说道。
没等我说话,黑虫从暗道蜂拥扑来,忽闪着翅膀,乱糟糟地,顿觉一股风劲儿扑面而来,我侧过头愣愣看着直冒冷汗的三刀。
一只飞窜的黑虫朝三刀狠狠撞过去,一声破天荒的枪响过后,黑虫死没死不知道,三刀转头就跑,黑虫像疯了似的乱窜,追着三刀就朝一边而去...
过了一会儿,听不见三刀的呼救声,黑虫蹿飞的动静也听不到了,满眼全是黑暗和死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