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祈提过篮子,与她一起走。
“蛊娘说,血蛊活了,以后每三天喂一滴血就成。”
“好。”
“你在屋内养蛊那三日,听了些八卦。那蛊娘年轻时看上了刀斋,便下了情蛊强迫刀斋与他成亲,她与我说,总觉得刀斋心里并没有她。”
完颜祈静静听着。
“后刀斋又与我说,若不是心里有蛊娘,他也不可能耗费一生要一个不爱之人。两人活了一辈子,已经快到暮年,却不知对方心里有自己,分量又是如此的重。所以我想,一辈子只有一次,有话不说,有一天会后悔。”
她看向完颜祈,“我想,现在已经有一点喜欢你。”
“一点是多少?”
她指着小萝卜,笑了笑。
完颜祈也笑了笑。
血蛊练成,蛊娘送他们离开,刀斋拿了个小包裹和他们站在一起。
“快走。”蛊娘不耐烦的向刀斋翻白眼。
刀斋道:“柴火我给你劈好了,够烧个三五个月的,篱笆也给你重新抹了泥,我要往东走,看看那里是否有我未见过的刀器宝物。”
蛊娘状似听得漫不经心,“已经老得走不动了,小心死在外头,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龙霜雪有意帮两人各说些好话,却被完颜祈拉住。
三人沿着来时小路走,龙霜雪频频回望,蛊娘的身影一直呆在篱笆处。
她嫌刀斋太绝情,只顾着往前走却不肯再回头看看自己的妻,偶然才发现,刀斋的眼里有泪光。
三人在惠州分别,刀斋走入人海里,很快就没了踪迹。
龙霜雪拉着完颜祈去了药房,她为托巴扎西把过脉,始终不得要领。
要论医术,她远远比不上谢三手,甚至连完颜祈旧病未痊愈都没看出。
几十年行医的药铺掌柜只看出他血虚,开了几味补血的药方。
有人来抓药,撞见了龙霜雪,惊得拿不住手里的药。
“杜松?”
“你没死!”
杜松又惊又喜,看到完颜祈,便用眼神询问。
“这是我孩子的爹。”
“原来如此。”
杜松颇为冷淡的点了头,对着龙霜雪又热络起来。
茶馆里,杜松还有些警惕完颜祈,只话家常,不聊其他。
“我在屋外等你。”
完颜祈起身离开。
杜松松了口气,将心里的疑惑一股脑的都说出。
“你怎的没死,这么多年了又去了哪里?”
龙霜雪也十分激动,“这说来话长,当年我准备咬毒药寻死,没想没死成,反而丢了记忆,后来的事倒是没什么好说的,唐哥和严嫂又去了哪里?”
杜松叹气,“傲雄死后,你也受了刑,我们再无事可做。唐文声两口子决心不再过问江湖之事,卖掉了玲珑楼,似乎去做普通百姓去了,倒是那祝星辰,我要与你说说。”
“他成了亲,做了官。”
杜松点头,“没错,他娶了仇太傅的妹妹,那妹妹是个寡妇,以前嫁给一个纨绔子弟,听说也不是什么好女人。至于祝星辰,我曾与他见过一次,知他满九州的给你建祠堂。”
龙霜雪一顿。
“我们这几人,唯他最走不出,我也没想过他对你有男女之情。我在惠州见的他,那时他已经在九州各地为你建祠堂祈福,只匆匆说了几句,他让我经常到祠堂里帮你上香,便不再多说,我看着他前呼后拥的被人圈着,是真的再与我们不同,你既然没死,去找过他没有?”
“既然傲雄已经死了,他也娶亲,我没有再去打扰的理由。”
杜松眼里闪过一丝了然,凑近,“既然你没死,有一件事我想与你说。”
龙霜雪稳定心神,“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