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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砚书一直到傍晚的时候，才幽幽转醒。

麻醉的药效过去后，骨折的伤处便传来钻心的疼痛。

他龇牙咧嘴地嘶了一声。

抬头看见床边的阴影，猛然被吓了一跳：“呵！！！……”

直到他定了定神，发现那人是沈序，宁砚书这才又松了一口气：“是你啊，沈序。大晚上的干嘛不开灯，差点吓死我了。”

沈序乖乖地起身，摁下开关。

原本漆黑的房，间顿时充斥满明亮的光线。

宁砚书这才瞧见，沈序眼底红彤彤的一片。

他一下急了：“你怎么了？是不是学校里谁欺负你了？”

沈序摇摇头，随即伸出手指指向他。

眼底的责备，不言而喻。

宁砚书也知道自己错了，忙【嘿嘿】地笑着道歉：“我这不是不小心嘛，下次绝对不会这样了，我和你保证！”

沈序拧着眉，气呼呼道：“下次，没有了！”

“是是是，我知道了……绝对没有下一次！”

敷衍完沈序，宁砚书环顾着病房一圈。

除了沈序，谁也不在：“我爸妈呢，他们去哪儿？”

“三哥忙。三嫂做饭，回去了。”

多年相处的默契，让宁砚书对沈序的说话方式习以为常。

两人交流起来也毫无障碍。

宁砚书换了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语气不满道：“我都这样了，我爸还忙着工作？真过分……”

他装模做样地叹了一口气，一副空巢老人的忧戚：“忙，都忙……忙点儿好啊……”

沈序见不得宁砚书失落的模样。

他一把握起宁砚书的手，安慰说：“我陪你。”

宁砚书怔了一瞬。

他只是随便矫情一下，没想到沈序会当真。

只不过看着他眼底的一本正经，宁砚书忍不住笑着附和说：“我就知道，小哥哥对我最好了~”

自长大以后，知道了两人之间的辈分差，宁砚书再不敢称呼沈序叫【小哥哥】。

但是叫【小叔叔】，好像更奇怪。

于是后来，他干脆直呼沈序的名字。

时隔多年后，再一次听到这个称谓，沈序还显得尤为难为情。

看向宁砚书的眼神，也带着些许的闪烁。

病房里面安静，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但好在宁绾和沈复来了。

沈序不动声色地将手默默收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