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点。
“你是Mandarino。”
又在胡言乱语。
“好,我是。”
“剥开才能吃,直接啃是不行的——”
“嗯,”他柔声哄着,“我帮你剥。”
……
……
招月在等布洛芬生效。
头好像没那么疼了,小腹也只留下一丝胀痛,她心安理得黏着身子底下的大型枕,软绵绵地趴好。
抱枕很舒服,浸满了柑橘味,美中不足的是有时候不小心撞着她。
一会儿硬,一会儿软的。
脑海中天翻地覆,招月在错位的记忆里飞来飞去,想起上次。
上次,有个男人也用心跳撞她。
原本只是探入胸腔,后来进了梦里,撞到更深的、难以启齿的地方。
再后来,招月真的飞到半空。
仿佛身上披了西装外套,裹得紧紧的,泛着暖融融的热。
她被打横抱起,抱回卧室的单人床上。
“睡吧。”
“睡醒就退烧了。”
“灰姑娘的魔法,也要……”
……
要怎么样?
等等,你还没说完……
她伸手,想追过去,意识却被药效阻隔,彻底沉入深海。
……
……
海水渐渐退潮。托布洛芬的福,她睡了半个月以来最安稳的一觉,被角掖得严实,沉沉地压在身上,好像回到小时候的苹果篮子。
三小时后,招月睁开惺忪的睡眼。
几点了?
上班是不是要迟到……
转头看窗外,阳光晴好,天蓝得像油画棒的颜色,显然不是早晨七点。
今天是周四。
明天休息,今天也休息。
对了,她好像是发烧加痛经,和组长请了假。因为吞不下药,还点了一单水果外卖,然后……
喉咙微微肿起来,干涸得发不出声音。
招月抬手抵住自己颈间,颈侧肌肤残留着被细细摩挲甚至玩味的触感。
突然,眼前闪过几帧破碎的画面——
修长分明的手,药壳,水渍,不容拒绝地强行挤入。
她倏地坐起来。
有跟踪狂?!
再转身,床头书桌放着她的陶瓷杯,还雾蒙蒙冒着热气。
不。
她生活在北城,一座高速运转冷漠无情的城市,隔壁只有困在噪音战争的可怜人,没有随时随地会从床底下冒出来的阴湿病娇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