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刘孝告发衡山国诸多不法之事,衡山王自知再难转圜,,不想以诸侯之身遭受刑狱之辱,于是随即自杀。
太子刘爽、次子刘孝皆有犯罪,下狱审查。
深宅大院豪门侯府,哪家是干干净净的?只要上边想查,就一定有罪过,徐王后与一干关联人等都被判处死罪,衡山国就此覆灭。
淮南王与衡山王的悲剧,却成了刘彻推动集权的一大助力,两大诸侯国除国,全部领土连同赋税全部收归国有,这是多好的事儿啊!
而且这可不是他刘彻去找的诸侯王麻烦,纯属是这两家自己作死,淮南王是被府中剑客雷被告发,衡山王是被亲儿子刘孝告发,其他诸侯王虽觉唇亡齿寒心生怨愤,但是却连句话都说不出来:天子可没故意找他们麻烦,都是内乱导致的。
两个大藩国就这么轻松顺利地收回来了,刘彻简直高兴得不得了,当晚就去给老爹和祖父报喜了,天知道当年文帝削藩削得多费劲,景帝在位时,曾经哀叹削藩之艰难,如今这个事业有了巨大进展,可得去好好上柱香。
天哪,不会真是祖宗保佑吧,两个大诸侯王一起犯蠢,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咩哈哈哈!
李盛看着刘彻当晚胃口都好了,自己一个人在未央宫后殿吃饭,愉快地干掉了一盆汤两张饼还有一大块酱肉,吓得春陀赶紧备下了消食的药丸子。
但是第二天早上朝会宣布对两个诸侯王的处置结果,刘彻还得装出一副伤透了心不得不割舍骨肉亲眷,大义灭亲以正国法的样子。
真能装啊,李盛蹲在旁边的架子上,看着刘彻这演技真是堪称一流,硬生生把自己憋得眼圈都红了。
下边的大臣们内心翻白眼,行了行了陛下,咱都自己人,都知道您这会儿高兴得心花怒放,不用演了,戏有点过了啊。
但是看一眼旁边尽职尽责记录天子言行的史官,场面上,他们还得接住老板的话,安慰陛下不要太“伤心”了,刘安和刘赐这俩人不忠不孝妄存异心,您也是迫不得已才处置了他们,高祖皇帝地下有灵也会理解您支持您的巴拉巴拉。
场面话说一说,这件事儿就算过了,刘彻“强忍悲痛”振作精神,开始关心远在边城的大军。
卫青这次出征的主要目标是伊稚斜单于主部,经过一段时间的勘察和斟酌,卫青打算在六月初发兵,军报传到刘彻手上,他没有任何意见,对于卫青,刘彻一向是给予最大的信任和最高的权限。
在长安待了一阵子,李盛也打算回边城了,临走前,他去椒房殿看了那支凤凰花,卫子夫让人把枝条分出了四支枝丫,分别扦插种在了花盆里,其中有两支已经生了新芽。
凤凰花一向只在南方存活,在长安的宫殿内这样好好呵护着,不知道能不能长大,大不了等打完仗回来的时候再去折一支好了。
李盛低头看了一会儿,伸出翅膀尖尖碰了碰那娇嫩的绿芽,出去带着刘据玩儿一会儿飞飞,又回未央宫和铲屎官告别,把自己的小
靡的汉军立刻支楞起来,李广一枪刺倒一个打算从后面偷袭的匈奴人,大声喊道:“咱们来救兵了,冲上去杀!”
公孙贺一边往前走一边仔细观察了一下战场局势,当即决定从另一边夹击匈奴。
“大汗,汉人从那边过来了!”
伊稚斜单于也不是傻子,一看东边过来一支大军,再看看面前越战越勇的汉兵,他大手一挥:“别纠缠了,撤!”
“撤兵———!”
伊稚斜单于带人就往西边狂奔,后面的两只汉军追了十几公里,截杀了二百多人,就不再穷追,打道回府了,草原上他们不熟悉路,万一被带到大本营去就坏了。
另一边,卫青依然像是导航附体一样,很快就找到了匈奴主力大概三万人,两支队伍对上,在大漠里开始正面作战。
一来,汉军人数占优;二来,卫青的队伍带得确实好,跟着这样一位军功卓著的主帅,将士们战意冲天,打起来那叫一个猛。
没过两刻钟,匈奴一方就出现了溃逃,两军对垒,一方的士气一旦崩盘,那这场仗就输定了。
卫青正面迎击,一时间顾不上,而最先发现对方主将在悄无声息逃离的,是侧翼的校尉霍去病。
霍去病一手勒住缰绳,往西边正带兵打得激烈的主帅看了一眼,心电急转,他只是思考了两息,就立刻号令手下兵马跟着他脱离大军,调转方向,带领八百轻骑兵朝着敌方主帅逃离的方向,迅速追奔而去。
这场仗从上午打到了中午,最终,匈奴败退,纷纷逃离战场,累计斩首和俘虏一万多敌军,是一场大胜。
卫青抹一把长剑上的血珠,喘一口气:“传令下去,收拾战场,统计缴获辎重,让各路将军校尉前来见我,汇报各部士兵折损。”
等各路人马将领都到齐了,开始给主帅报告自己手下战死受伤的人数和人头战功,卫青一边听一边看,这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
正在汇报的一个偏将就看着主帅大将军听着听着,突然猛地站起来,满脸惊慌,眼神在帐篷里面不住地梭巡。
卫青:不是,他大外甥霍去病呢?那么大一个大外甥,人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