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离墨薄唇凉薄,眼神透着居高位者积沉出来的气势和正气。
“慢着!我萧离墨并无犯错,一切按先帝指示来此宣旨,皇后又何有理由来捉拿我!?”
“你假传圣旨,还说自己并无犯错?!这等大罪,应五马分尸,株连九族才对!”昔净马上反驳,恨得咬牙切齿。
“刚才我宣读的,的确是先帝所书圣旨,而且是先帝在临死前,亲手用自己鲜血写下的遗诏。这里玄兴国文武百官其在,认得先帝字迹的大有人在,你们不相信的话,都可上前来看看。况且,即使忍不住先帝的字迹,先帝的御玺,大家应该都认得吧?!先帝亲自将御玺交给我,就是让我转交给真正的新帝。”
当萧离墨将御玺举高的时候,在场玄兴国的文武百官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玄兴国唯一的御玺,众人又怎会认不得?!
先帝死后一直找不到的御玺居然在萧离墨身上。
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在场所有官员王族贵宾等皆小声接耳,有不少官员已经开始相信萧离墨的话。
这时,萧离墨转目,将视线放在跪地群臣中最靠前位置的两位大臣王族。
“宁老王爷,朴大将军,在先帝生前,你们都是先帝最信任的人。先帝的字迹和御玺,你们应该最清楚不过,不如你们上前鉴别一番,便知我是否在假传圣旨。”
事关整个玄兴国的政局,自然不能轻率,宁老王爷和朴大将军对视一眼,正要上前。
项太后马上狗急跳墙了。
“不可能!先帝怎可能会传位给二皇子萧沐泽?!御玺更不可能会在萧离墨手上!这一切肯定是假的!都是假的!”
她心中一急,连忙将新帝交给旁人,整个人就往萧离墨飞扑过去,意图抢过圣旨和御玺。
谁知萧离墨本就是武功高强之人,侧身一避,已让出身位,令项皇后整个人都失去重心倒在地上。
项太后本是雍容华贵,妆容精致,如今一倒地,飞星逐月髻已歪在一旁,散发凌乱,狼狈不堪,一下就没有了刚才在祭奠时的从容高贵。
项太后着急失态,众人看在眼里。
两位大臣却目不斜视,细细看着那先帝遗诏。
很快,拿着诏书的宁老王爷已双手颤抖,老眼含了泪花。
“没错!没错!本王以全家性命担保,这遗诏,的确是先帝亲自所写!”
朴大将军语气严谨硬朗。
“此御玺,我也细细查看过。的确是玄兴国的御玺,绝对不可能造假。”
“……”
“哇!”
此言一出,全场都砸开来了。
昔净和项太后的脸色已难看到人间极致。
“天啊!原来先帝要传位的居然是二皇子!”
“先帝还说,他是被项太后和昔净大师害死的?要将他们五马分尸?!”
“难道我们一直以来都是被骗了吗?”
“项太后和昔净大师一直串通一起谋朝篡位的?”
“现在不应该称呼项太后了,应该称呼为废后。”
“……”
舆论集体转向,项太后已变得目眦欲裂,面目狰狞。
“胡说八道!谁敢乱说,压下去,杀头!”
一向以高僧自居的昔净大师也无法保持原来高洁伪善的模样了,他凌厉睨向萧离墨。
“大家不要相信萧离墨的一派胡言!这怎么可能?!萧离墨手上的这份遗诏一定是假的!大家不要被蒙骗了。先帝一向与萧离墨不和,又怎会将遗诏交到他的手上。”
一听到此话,宁老王爷就不乐意了,冷哼道。
“哼!本王年事已高,本早已不关心朝政,更没必要为任何人说谎!此遗诏书和御玺都乃真品,谁若觉得有问题,上来自己查证便是!绝无虚假一说!”
“……”
一下子,昔净居然被怼得哑口无言。
宁老王爷本就德高望重,昔净一时也不敢跟他撕破脸。
众人异样猜度的目光以集体转向项太后和昔净,就等着看他们的反应。
项太后脸庞火辣辣难受着,却不得不辩解。
“就算这诏书有可能是先帝亲笔所写,先帝也可能是在萧离墨胁迫之下写的。况且没证没据,又怎么能证明这所谓血诏上的指控!?再则,众人皆知,二皇子萧沐泽聪慧贤德,乃皇位继承的最佳人选。可人死不能复生,二皇子早就随着若皇贵妃葬身在后宫那场大火之中,又如何让二皇子从棺材里起来继承王位呢?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
项太后这一番话,听说颇有道理,现场也有不少官员本身就是项太后派系的,纷纷点头。
“太后说得有理。”
“人死不能复生,就算先帝有意立二皇子为新皇,可他早已魂归天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