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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凶宅直播:我真不想见诡啊 > 第170章 牛车遗骨

第170章 牛车遗骨(2 / 2)

大家都没有异议。我们在附近找了一处相对平整、干燥、背风的地方,用带来的小铲子挖了一个浅坑。小心翼翼地将散落的骨骼尽可能收集齐全(尽管年代久远,很多可能已经化为齑粉或深埋土中),连同那些几乎一碰就碎的木板残骸和碎布,一并放入坑中。

毕哥从旁边一棵枯死的树上,用刀劈下一段相对平整的树枝,削去树皮,简单打磨了一下。“没带工具,将就一下。”他用随身带的笔,在上面用力刻下几个字:无名行路人之墓。

木碑插在小小的坟茔前,简陋,却代表了一份迟来的尊重与安息。

顾知意站在墓前,神色肃穆,点燃三支线香,插在坟前松软的泥土里。青烟袅袅升起,他双手结印,口中开始诵念往生咒文。经文声低沉悠扬,在这寂静的山林里回荡,仿佛带着抚平伤痕、指引归途的力量。

随着经文的持续,我忽然感觉到胸前贴身佩戴的玉佩传来一丝细微的、不同于以往的温热。几乎是同时,我的目光被坟茔边缘、刚刚掩埋时露出一点金属反光的东西吸引了——那是一小片锈蚀严重、几乎与泥土同色的薄金属片,可能是当年牛车上的某个小零件。

鬼使神差地,我弯腰将它捡了起来。指尖触及那冰冷粗糙锈迹的瞬间——

熟悉的、仿佛瞬间被拖入另一个时空的眩晕感猛地袭来!

眼前的光线骤然暗沉,不再是冬日的山林,而是一个漆黑、冰冷的雨夜。耳边是哗啦啦的雨声和呼啸的风声,比昨晚更急更猛。我(或者说,这金属片残留意识的主人)正用力拽着粗糙的缰绳,控制着一辆老旧牛车,在一条泥泞不堪、几乎被雨水淹没的狭窄山路上艰难前行。

牛车吱嘎作响,拉车的老牛喘着粗气,步伐踉跄。我心里充满了焦急和恐慌——必须快点,再快点!家里……家里不知道怎么样了?这兵荒马乱的,听说附近又不太平……得赶紧把这点换来的粮食送回去!

雨越来越大,视线模糊一片。山路一侧是陡峭的山壁,另一侧是黑漆漆的、深不见底的山崖。车轮在湿滑的泥浆里不断打滑。

突然,拉车的老牛前蹄一软,发出一声惊惶的嘶鸣!整个牛车猛地向山崖外侧倾斜!

“不好!”我心中骇然,拼命勒紧缰绳,想将牛车拉回路上。但湿滑的泥地和失控的重量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挽回。

天旋地转!

牛车连同惊叫的老牛和我,一同冲出了山路,向着黑暗的深渊坠落!剧烈的翻滚,撞击,木头碎裂的巨响,老牛的悲鸣……世界在疼痛和恐惧中变得支离破碎。最后一下沉重的撞击来自上方——是倾覆的牛车车厢?剧痛瞬间吞没了所有意识,无边无际的冰冷和黑暗涌来……

“咳!”我猛地抽回手,金属片“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心脏狂跳,肺部火辣辣地疼,仿佛刚才那窒息般的坠落感还未完全散去。

“阳子?你怎么了?”毕哥最先发现我的异样,一把扶住有些摇晃的我。

徐丽娜和顾知意也停下动作,关切地看过来。

我大口喘着气,脸色估计很难看。缓了好一会儿,才将刚才“看到”的片段断断续续说了出来:“雨夜……赶牛车回家……很急……山路打滑……连人带车摔下来了……被车子压住……就……没了。”

我指了指地上那片锈蚀的金属片:“应该是这个上面的残留。”

毕哥听了,沉默了一下,弯腰捡起那片金属,端详了片刻,然后默默地将它也放入了那个小小的土包下,用土仔细掩埋好。

“估计那会儿……”毕哥的声音有些低沉,“到处都在打仗,乱得很。荒山野岭死个人,谁会发现?家里人可能还在等他回去,等啊等,等到最后也没消息……也就以为他死在外头了吧。尸骨没人收,就这么被忘在这里了。”

徐丽娜也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唏嘘:“那年代……活着都不容易。死得这么不明不白,孤零零在这山里几十年……”

这时,顾知意的往生咒文也到了尾声。他手诀一变,低喝一声:“尘归尘,土归土,执念可消,魂归安宁!”

线香的青烟似乎凝滞了一瞬,然后缓缓散去。

就在那木碑旁边,空气中,一点点极其黯淡、几乎难以察觉的光粒缓缓凝聚,勾勒出一个非常虚幻、仿佛随时会随风消散的人形轮廓。那人形旁边,还有一头更模糊的牛的影子。

人影朝着我们所在的方向,微微弯了弯腰,似乎在鞠躬道谢。没有声音,但那感激的意念却清晰地传递过来。接着,他转过身,牵着身旁同样虚幻的老牛,一步一步,朝着山林更深处、阳光透下的方向走去。身影越来越淡,如同晨曦下的露水,最终彻底融入了光线与空气之中,消失不见。

山林里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

顾知意缓缓收起手诀,脸上有一丝如释重负的疲惫,但眼神清明。他看了看那简陋的新坟,又望了望眼前幽深茂密、仿佛隐藏着无数秘密的山林,缓缓道:“此二者,一为幼童迷失之魂,一为行路横死之魄,虽执念残留,显化传闻,然其本身怨气不深,非大凶之物。此山阴气汇聚、怪谈频发之根源,恐非他们。”

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投向山林更深处,那阳光难以完全穿透的浓荫之地。

“真正盘踞于此、扰动地气、引来或催生诸多异象的‘东西’……恐怕还藏在这山腹更深处。看来,要想彻底了结此地的隐患,我们免不了,还得在夜里再来会它一会。”

我们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片被参天古木和厚重阴影笼罩的山林,在雨后清澈的阳光下,依然散发着一种沉默而令人不安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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