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来!”
突然,萧锦珮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干嘛?”萧锦珮正看得尽兴,被人打扰,十分不耐。
她不动,来人再不耐烦,直接把她提了起来。
“你小子,认不清身份是不是?前排也是你这样的平头百姓能坐的?”一个长随打扮的少年,提着她,恶声恶气。
“同样花钱,我怎么就不能坐了?”萧锦珮一边挣脱开少年,一边生气道。
平头百姓怎么了?吃你家粳米了?
“我们家小官人看上你位置了,赶紧让开!”那少年把萧锦珮往一边扒拉。
“我不让!”萧锦珮又一屁股坐下。凭什么她要让,她先来的。想要坐前排,下次请早。
“你!”少年见萧锦珮打定主意不让,给身后同行的人使眼色。
少年身后,又上来两名长随打扮的少年,准备软的不行,来硬的。
这时候,欢喜班的班主上台了,接下来,就是欢喜班的傀儡戏。
他们这里闹起来,一群人站着,挡着后面的人。后面的人小声抱怨,却没人敢上前,都不想惹权贵衙内。
胳膊拧不过大腿,今天的表演怕是看不成了,萧锦珮直呼晦气。
“吵什么!”
伴随着这声低喝,一张案几从轻纱帷幔中飞出,正中提萧锦珮的少年。少年“唉哟”一声。他的主子,赶紧退开两步,免得被波及。
“谁?我们主子可是礼部侍郎嫡子!”后上来的其中一名少年,挡在他主子前面,厉声喝道。
“你爷爷我!”王煦摇着折扇,施施然从轻纱帷幔中走出来。
萧锦珮看到他,有些恍惚。案子了结,她许久没见王煦了。也不知这位衙内怎么了,有正事还好,没正事,见到她就别别扭扭的。
“王照之,你什么意思?”少年的主子,阮书逸质问。
“什么‘什么意思?’,打狗还得看主人,本衙内看不得你仗势欺人。”王煦说道。
“他?你的狗?”阮书逸把萧锦珮从头指到脚,又从脚指到头,发出一声轻蔑的轻嗤。
萧锦珮低下头打量自己,很平常的棉布短褐,很丢人吗?
“总比有些人的狗好,现在正好上台耍猴戏。”王煦寸步不让,嘲讽回去。
一直跟在阮书逸身边,没作声的少年,‘唰’一下红了脸。
萧锦珮听不懂他们之间的机锋,拉着吉祥,问怎么回事?
吉祥告诉她,阮书逸身边没作声的少年,以前是彩月班的艺人,不知道因何缘由,被阮侍郎看中,还认作义子,改名阮书恒。
彩月班的傀儡戏,比之欢喜班也不遑多让。可惜,如今彩月班离开了汴梁。
阮书逸被戳到逆鳞,举起拳头,就冲向王煦。
阮书恒的出身,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他的侍郎爹爹也不知道被下了什么蛊,硬要收阮书恒做义子。他们这样的权贵之家,实在喜欢,放在身边重用便是,他爹却要给阮书恒一个名分,弄得京中谣言四起,说阮书恒是他爹在外面生的外室子,带累他也被议论。
王煦哪能被他打到,合上折扇格挡。
主子打起来了,随从自然不能站在边上干看着。
吉祥看准一个长随,就欺身上去,一顿乱拳。
萧锦珮也有仇报仇,有怨抱怨,骑在提拎过她的长随少年身上,拳拳到肉。
王煦不是独自来的,轻纱帷幔中,还有他的狐朋狗友。这些人和王煦脾性相投,哪是什么好鸟。见有架可打,一拥而上,围着阮书逸就是揍。
他们看这货不顺眼许久了。
两帮衙内打起来了,独乐棚的老板、欢喜班的班主自然不能置身事外,赶紧喊人来拉架。
等把两帮人拉开,阮书逸带来的人没一个完好的,阮书逸更是鼻青脸肿。
倒是阮书恒,因为火力不在他身上,整个人看着还好。
阮书逸指着王煦的鼻子,“你给我等着!”
王煦抖抖扇子,十分嚣张:“等着就等着,谁不来是孬种!”
扫兴的人走了,萧锦珮在王煦的轻纱帷幔帐中,看了出精彩的傀儡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