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文件。”夏总突然幽幽开口。

这背后灵一般的催促让成忻梦回初中听鬼故事的夜晚，立马跳起来夺门而出：“马上来！”

逃命似的跑得飞快。

夏总抬头看看被甩上的门板，又看向近旁的办公桌以及那杯咖啡，微微颦眉。

怎么感觉秘书今天突然变傻了？

成忻回到醒来时那间狭窄空荡的办公室，把桌上摊开的文件一合捧在手上，也不再管什么口水印了。

反正“小美”还没出现，只要“小美”没来，他就不会被开。

这次走出办公室时，成忻是光明正大路过工位的，于是经过的员工纷纷向他点头并问“成秘书好”。

成忻被喊得有些惶恐，不知道自己还能当几天秘书，诚挚地回应了每一声问候：“同志们辛苦了！”

把自己和员工一起逗笑。办公室里弥漫着快活的气息。

“夏总，您要的文件。”成忻把文件夹放到夏总桌边。

夏总“嗯”了一声，头也不抬地拿过文件夹。成忻松了口气，转身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总算能喝口咖啡了。成忻端着已经变成常温的咖啡，咕咚咕咚牛饮下去——忙活了半天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但是都给他忙渴了。

放下空杯子，成忻开始给自己找事干。他观察着桌上的物品，想要弄清穿越前的“自己”都在处理哪些工作。

观察结果令人欣慰：座机前的便签上记了一串需要对接工作的部门以及负责人联系方式，电脑屏幕边贴的几张便签写的是备忘事项，键盘旁边还有一沓员工手册和内部系统操作手册。

怎么像刚入职的实习生的办公桌一样？

成忻想着，先抬头去读屏幕上几张备忘录，因为这上面的事项可能比较紧急。

“市场部方案已通过，明早告知夏。”

“会议改为十点半。”

“人事报表需整理，提交给夏时替换旧表（勿忘）”

——什么报表？不会是他刚才拿给夏总的那一堆吧？有口水那个？

成忻一个猛扭头去看夏总——非常灵活，可能纸片人不会有颈椎病的烦恼吧。

夏总仍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看不出喜怒的眼睛扫视过一份份文件，速度相当快。

然后在某一页诡异地停了下来。

成忻心里咯噔一声。

夏总又往回翻了几页，再慢慢翻回来，刻薄的嘴唇张开：“成秘书。”

“唉。”成忻应声应得像叹气，低头走到夏总桌前。

夏总用指关节点点文件：“睡眠质量不错？”

成忻使劲抿着嘴，没敢接话。

“如果你觉得工作量不合理，可以直接告诉我，而不是把没处理过的文件直接拿到我面前。”夏总的语气倒是不怎么严厉，反正本来就足够冰冷了，“要是你觉得胜任不了这份工作，随时可以走人。”

成忻倒是想走，但钱包不让。他努力做出反省的表情，祈祷夏总尽快消气。

夏总双手交叉，成功人士总爱在办公桌前摆这种姿势：“市场部的方案我才刚看到，怎么已经有审批意见了？成秘书，你刚在这间办公室坐了两天，就开始为我代劳决策了？”

成忻低着头挨批，听着听着发觉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