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什么?处理?
冰歌只觉浑身的血液都被冻结了——这群不法之徒,青天白日都城中心,竟敢杀人?!她们是第一批?还是从前就有受害者!
手下小心问:“还是老地方吗?”
男人嘴角大幅度勾起,眼神却像淬了毒:“你说呢?要不,扔你家门口?”
手下连连告罪:“是下属说错话了。只是,那位……不是还在?您看?”
男人大吼:“你他爹的怕什么?这儿又没有那死人的死孩子!废物!那人又不是无处不在的空气,就把你们几个蠢货吓成这样?
“连他爹的一个禺界小崽子都搞不定,还招来了更多小崽子。我要是回来得慢点儿,你们是不是要恭恭敬敬地请人到总部喝茶呀?”
“下属不敢。”周围的人齐声诺诺。
冰歌只觉得荒谬和恶心。
她强压胃里涌上来的食物,大脑飞速旋转:那个她们惧怕的人是谁?
她和这帮人敌对,可能是执法者。她在乎一对儿亡者母子,尤其是那个孩子……再想想,快想想!
远之也醒来了,脸色惨白。
冰歌脑子里浆糊了一般,毫无头绪。她真想把自己的头盖骨撬开。
男人平静下来,轻声细语:“开阵吧,丢进去。”
手下听话地念念有词,并指画圆。空中并没有出现几何图案,而是显现出法阵另一端的情景。
是静谧的林中山崖。峭壁之下,是真正的万丈深渊。
根本来不及多想,冰歌的身体先于大脑行动了,她拼命往前冲。
可是,拴绳将她牢牢束缚,枝条深深嵌入血肉,鲜血泉涌而出。
男人手指轻挥,丑陋的树枝团如倾泻的泥石流,或是大股的虫潮,迅速蠕动。伙伴们被洪流卷挟,就这么被冲入法阵。
只来得及传出一声撕天破地的:“骟你爹!”
冰歌眼睁睁地看着同伴坠入山崖。
她更加拼命地挣扎,手掌血肉崩裂,白骨森森露出。
她却不觉得疼。其她的感情已经淹没了她。
她想杀人。
男人阴笑:“还等什么?留着这个告密吗?”
手下犹豫:“她毕竟是灵界人。万一……”
男人直接甩了手下一巴掌:“你眼瞎还是没脑子?看不见她的脸?中都哪个有头有脸的人家长这样?”
冰歌简直要大笑,这个蠢货,他甚至想不起来要检查一下伪装!真是不枉她和伙伴们磨了半个小时嘴皮子,求店员给她们化的“晚会装”啊!
而她,就要死在这么个蠢货手里了。没有能为朋友们报仇。
枝条扭动着松开她,如同蠕虫松开了它吸血的口,嘴里还吐出些消化不了的肉沫。
两个长方体手下上前押住冰歌,提着她走向法阵。
“我有话要单独跟这个哥哥说。”
只要能骗过他,趁他不备抢走护身符,一切就还有希望!
男人却不随她的意,矫笑道:“真是只不懈挣扎的可爱小老鼠呢。要不是老头子多事,我真想把你带走。”随即冷声道,“封上她的嘴。”
手下立刻两指并拢,对她念了句什么。
冰歌的嘴一下子像被粘住,张不开了。
该死,她不会这个的解咒!
冰歌用力睁着眼睛,像是要把眼睛挣裂开。
她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