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不用看就知道,哥哥脸色肯定很差,说自己在店里也不算撒谎吧……只不过,在巧克力店对面的店里……
原本还想理直气壮的跟白龙理论理论,自己都二十好几的男人了,彻夜不归难不成还得打报告吗?可是话到嘴边不由自主的又怂了,“哥,我昨晚回去了。”
“然后清早又出去了?”白龙没好气的说。
“啊,没错。”白凤厚着脸皮说瞎话。
“凤,平常让你九、十点起床都是要你的命了,现在这个点你告诉我你起了个大早又出门了,然后还用这种没睡醒的语气跟我说话?”白龙一点也不留情面的戳破谎言。
也知道含糊不过去,白凤说:“哥,这成年人有几个朋友怎么了嘛……就昨天聊天聊晚了,不就睡下咯,家里又没人,我回去干嘛啊!”话语间透着浓浓的委屈。
“不是这个意思,你交朋友我们没意见。”白龙语气也松泛了点,自知刚刚过激了些,温声说:“你是家里最小的,我们担心你,你怎么说,也提前跟我说一声啊,你哪个朋友啊,男的女的?是不是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个,不是说介绍认识一下嘛……这样,你安排个时间,我请他吃饭……”
白凤一副生无可恋的仰天躺着,面无表情的张着嘴,手机垂到枕边,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手机漏音得厉害,就算不在耳边,白凤都逃不过白龙的絮叨。
白凤不经意的一歪头,正好对上花醉的睡颜,一看花醉还在休息,忙坐起来,拿起手机,下意识的捂着听筒位置。
“哥,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管听没听进去,这句话都是万能的自动回复。
“你就知道什么了!”白龙在电话那边鼻子喷了喷气。
“我知道你快迟到了,哥,你今天不上班吗?”
还好白凤机智,果然白龙看了看时间,最后道了句“晚上必须回来”,之后就急匆匆挂断了。
白凤吁了口长气,抓了把头发准备再睡一会,一回头,不知道花醉什么时候已经睁开眼睛了,正侧身过来朦胧不明的看着他。
“……”白凤尴尬笑了笑,肯定是自己扰了他清梦了,帮忙扯了扯滑落的被子,自己重新躺好,蹭到花醉肩头,他习惯了这样跟花醉撒娇耍赖,两人也并未不妥。
“不好意思,我哥间接性发神经,他可能有焦虑症。”
白凤小朋友,要是你白龙哥哥知道你在别人家,这般不顾兄弟情谊的给他下诊断书,我估计,你会失去一个自动买单的人肉机器。
“白龙要请我吃饭?”
白凤一愣,“你都听到了?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听的?”
花醉瘪瘪嘴想了想,“从你哥说你八、九起来要命的那句开始。”
白凤:“……”这不就是全听到了哦。
“你没跟你家里人说过我?”花醉问。
“没有,不是答应过你吗?”白凤嘀咕。
花醉说:“看来,你是听话的客人。”
这话一出,白凤极不高兴,一圈打在花醉肚子上,一下子有些没轻没重了,花醉忽而皱起了眉头,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这次白凤没有马上道歉,很不高兴的抗议,“我不是客人!”
“好,算我失言。”花醉道,见白凤还未展颜,花醉又蹙眉软声呢喃,“下手真重,一大早就这么野蛮。”还配合着语境自己揉起肚子来。
反正,白凤肯定是见不得花醉这样一娉一蹙,一为难一嗔怪的。
“好嘛好嘛,对不起,你以后不能这么说,逗我也不行!”
“知道了。”花醉回答,“话说回来,我很像知道你小时候是不是一个特别特别让家里头糟心的孩子?”
“为什么?”
“你瞧,你长这么大了,你哥哥还这么紧张,就好像你还是个稚童一般,一个不留神就被人拐跑了。”花醉道。
说起这个白凤还是有些头疼的,确实如花醉所说,家里对他真的紧张过头了,按理说,他小时候也不算特别操心的孩子啊,就是该小孩调皮的事情都调皮过,从未出格,倒是是怎么让全家都这么焦虑的,还是自己干了什么惊心动魄的坏事自己不记得了?
思来想去,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花醉突然一翻身,“算了,不说了,再睡会。”
一说“睡”,这眼皮就开始失去支撑力了。
深睡之前,白凤迷迷糊糊问,“花醉,你一直就是一个人吗?”
“不是,我曾有爱人……”花醉梦呓般的回答。
“爱人……什么样的人?”
“很好的人……后来逝去了,她本可以不必如此,是她自己活够了选择的。”花醉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慢。
“你很爱她吗?”
这次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