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凝听见楼下传来脚步声，突然睁开了眼睛，将地上的手机捡了起来。有了前面几次的经验，左凝已经学会耐心等待了，等到他离开，再进去寻找。

转动把手，顾持之进了卧室，看向大床上，那个小布丁点的凸起，轻挑着一侧眉毛，“喂，睡了吗？”没有回答，男人就朝着左凝走去，将文件扔在了床头上，拉开壁灯。

她的睫毛轻颤，不敢呼气，已经到了整个人窒息的状态，可是，男人偏偏就在床头站住不动了。左凝的脸颊泛红，已经达到了极限，她猛然坐起身来，掀开了被子，“呼、呼，”大口喘着气，“要死了。”

“这样好玩吗？”顾持之冷冷地说道，将调查报告扔过去，“这是你今天的行程，出门见了什么人、发生什么事，都写在里面，”双手插进口袋，慵懒的坐在椅子上，直视着她。

左凝的心马上就沉了下来，“你什么意思，还调查我？既然不信任，就不要合伙！”

她站起来，准备离开卧室，为什么打听这么多，左凝心里有些埋怨顾持之，“难道是我失误了，还是合同没有签好？”她必须要一个说法。

“你那么着急干什么，这是以后的常态，我希望你早有准备，免得做出什么，破坏我们同盟。”顾持之目光森寒，异常淡定。

左凝从床上跳下来，“我准备不好，这不是监视吗？跟坐牢有什么分别？”

“当然有分别，不然，你进去试试？我这里也是少了什么，也能推到你头上，”顾持之一言不合，又戳左凝痛处。

“好，非常好，我配合不了了，再见！”左凝一次次被戏弄，以为顾持之有点人性，没想到不不算计，太过可怕。

她跟顾持之合作是为了自由，而不是把自己卖了，帮别人数钱。

“那这个合同，你还要吗？按照利润五五分，你也能拿一百万。恩，这个项目你还运作吗？后续可能有更好的哦？”顾持之站起身来，扬了扬手里的文件，往外走去。

嘟起嘴，左凝小声嘀咕，“一百万，就想把我卖了？”双手来回揉搓着，“一百万、一百万啊！”她追上去，伸手去抢合同。

“哦，还以为你挺有骨气呢，现在同盟继续，这份合同我存档。我要走了，你可以留下，反正你的公寓已经被烧了，我收留你，但是，一百万就没有了。”顾持之当着她的面，脱掉浴袍，换上了休闲服。

左凝刚要发作，马上背过身去，“什么一百万没有了，我刚才赚的，凭借自己实力，你要脸吗？”

“当然没有了，你要交房租！”穿好灰色休闲服，顾持之双手交叉在胸前，眼眸微深，望着瘦弱的背影。

微微扭头，左凝想知道他换好衣服没有，不能让这一百万打水漂，“我有地方住，不要你的公寓，我给不起房租。”

“喂，别转过来，我在换衣服呢，那你不同意，我们商量一下吧。”

“好，顾持之，你也是成年人了，讲道理好不好？”

顾持之轻笑一下，点了点头，“当然讲道理。”轻声蹑脚，他走到门口，“租房合同在桌上了，我已经签好字，合同的后续我来处理了，再见！”

“砰！”背后的门关上，左凝呆愣下，才转过身，快速跑过去，打开门，人影都没有。

跑回屋内，她又去看那份万恶的合同，签字都干掉了，这分明是顾持之早就签好的。

“租住？”左凝找到手机，马上打过去，“你你太过分了，什么公寓一个月一万啊，再说我有家、有员工宿舍，为什么住这里，你抢钱吗？”

什么公寓一个月一万啊，再说我有家、有员工宿舍，为什么住这里，你抢钱吗？”

顾持之正在开车，禁不住大笑起来，轻轻吹起口哨，听到电话那一端女人在絮絮叨叨。恶搞她之后，他心里不要太爽。

“总之，我不会答应的，要不然散伙！”泪水顺着留下来，左凝说话带着鼻音。

“这么着急干吗，生气是美容的大敌，容易老得快。事情也没有绝对，你说两句好听的，我给你打折！”

左凝从沙发上跳起来，“我把你打到骨折！”

哈哈大笑，顾持之转而问道，“钱在我手里，你这个态度真的好吗？”

“再见！”左凝将头埋在双膝之中，肩膀抽动着，呜呜哭泣着，今晚算是睡不好了。

既然来了，她就住下了，今晚好好使用，算是对顾持之的打击报复。辛苦赚了一百万，顾持之三言两句，就这样没了。

每个房间的灯和电器都打开，左凝耳边传来噪音，内心还是苦闷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