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强迫她回萧府？

为什么要打着为她报仇的名义？

为什么要她做王妃？

萧摇光想破脑袋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反正也阻止不了，那就随便吧，无所谓。低头发现，他的大腿竟挨着自己的大腿了，连忙又向车壁贴了贴，力图和他拉开距离。

彼时，她与秦铮同乘一辆辇车，正往萧府行去。

秦铮忽觉香气浓度降低，垂眸瞥见两人裙摆之间有了半指长的缝隙，身躯微动就把缝隙填上了。

萧摇光被挤的贴在车壁上，压的胸痛，呼吸不畅，便发觉不对劲了，难道他是故意的？

堂堂凶名在外的王爷，怎会如此？

偏偏萧摇光还能忍，一声不吭，只悄悄挪动屁股向外顶他。

那软软的触感让秦铮呼吸一窒，轻笑出声，“你确定要如此？”

萧摇光面上做无辜状，试探着柔声问道：“殿下那半边塌上是有钉子吗？”

“没有。”

没有，那你一直挤我作甚。与你同坐榻上也是你要求的，我只想出去和阿姆她们待在一块。

一门之隔，外头跪坐着姜傅姆、狄惠和福满，这会儿姜傅姆正在和狄惠说话。

“狄妹妹，你是在王妃几岁时过去服侍的？”

“萧家的规矩，小郎君小娘子六岁起要教导规矩礼仪，我是在娘子五岁时被分过去的。”

“这么说来，王妃应当是有乳母的？”

“有一个乳母，那不是个好货，惯常偷娘子的饭食给她自己的孙子吃，我第一眼见到娘子时，娘子又瘦又小，病猫似的。”

萧摇光听不下去了，轻敲一下门唤了一声“阿姆”。

狄惠却推开门向内探头问道：“娘子有何吩咐？”

萧摇光见她一无所觉，叹口气道：“不要失礼，安静。”

狄惠不敢去看秦铮的脸色，连忙捂住嘴，猛点一下头把车门轻轻关上了。

姜傅姆只是笑，压低声音道：“不碍事，是殿下想听的。”

狄惠顿时眉开眼笑，越发坚定心里的想法。

“那萧家的郎主、掌家大娘子，郎君娘子们都是怎么对待王妃的？”

狄惠怕萧摇光再听见，就开始挪动屁股，姜傅姆瞧见，连忙也往她那里挪了挪，两人头碰头，你来我往，耳语不绝。

萧摇光是听不见了，但秦铮却听的一清二楚，听着听着，脸色就变了，似结了冰霜，亦酝酿着风暴。

·

回门的消息是早食后收到的，家主萧启是中午病倒的，躺在床榻上呜呼哀哉。

赵鸾从外头走进来，一把掀飞他额头上敷着的冰帕子，就冷声道：“父亲给消息了，要不要听？”

萧启眼巴巴瞅着赵鸾，哀求道：“好夫人，快说吧，是按照名单杀过来的，对吗？”

赵鸾白他一眼，在床边坐下，讥笑道：“和那个不相干。”

萧启连忙坐起来，握着赵鸾的手，希冀的道：“那、那怎么郑崇府上一夜之间被杀个干干净净？那可是荥阳郑氏，虽是旁支，但也是家族里能排在第十七位的郎主。”

赵鸾一把甩开他的手，拿出帕子来，一边擦拭一边道：“早在九年前，荥阳郑氏就和鲁王结下了死仇。”

萧启连忙接话，“这个我听闻过，那个人咬死了五皇子，五皇子可是郑家主最疼爱的外孙。”

“这一回，鲁王中毒濒死，就是郑氏干的。谋杀亲王等同谋逆，依律满门抄斩，鲁王先斩后奏，灭门是夜里干的，奏折是早上送到中书省的。”

萧启长出一口气，身上顿觉有了力气，脸上也有了笑模样。

“原来是这样。那就真是来回门的？那个病弱上不得台面的女儿，真成了鲁王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