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来得太突然,心惊胆颤的子絮根本无法看清楚唐斌手中的是何物,但她在几天前,就已经猜到了一些唐斌弹指弹出的是何物。
炸药,高度浓缩的炸药。
也就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说得通这巨响浓烟与这让人无法相信的杀伤力,可在这样的一个封建社会,何来这般高度浓缩的炸药。
就是在二十一世纪,可不能有这样浓缩到让人几不可见却又可杀敌无数的炸药。
奇迹,当年聂秀看到的奇迹,如今在这样的一个风雨之夜她再次目睹。
在心里升腾而起的敬畏,比之聂秀的还要多得多得多,唐斌,这样的一个人,若是他与自己为敌,只怕自己在复仇之路上不可能踏出一步。想到这,她倒是欣慰了起来,幸好唐斌不是忠于大靖的大靖人,他恨着大靖,这就是说,他不可能帮着大靖里的谁谁谁,就算是高管望族,也不可能。
她更好奇的是,这个奇迹的创造者,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去。
有着这样的杀伤武器,云明轩输得并不冤枉。
这到底是为何,这到底是为何………………
这一声巨响浓烟,深深的震撼了她,深深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但子絮没有听到嗖嗖响动声,所有人忘了来这的目的,忘了逃生,只是深深陷在了震撼中不可自拔。
浓烟,被这寒风一吹四散,被这寒雨一打无声熄灭,子絮灵动小巧的鼻子嗅了嗅,然后她皱起了眉头,这里面是有炸药的成分,但似乎并不多。
那,这杀伤力,是如何造成的?
她不懂,所有人都不懂。
浓烟,渐渐散去,那一处屋子,也渐渐显露在了人前。
屋子?脸上蒙着黑巾的子絮皱起了眉头,这已经不再是屋子。
那红瓦遮日头青砖蔽寒风的屋子,已经在这浓烟之中,化成了废墟。
废墟,那两人的尸骨已经深深掩埋在了废墟之中,当年一人对敌千军万马的场面,现在一人弹指杀人毁屋。
在这硝烟味中,子絮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千军万马,仿佛看到了千军万马中傲立的唐斌。
如今,唐斌依旧傲立在废墟前,自信而不屑的眼神,随意的动作,让子絮不由暗暗敬畏。
相比之下,在一旁站着的多木烈与一干勇士,就显得有些惶恐,多木烈到还好,他早已见惯了唐斌带给他的震惊,但那些勇士,纵然听说过唐斌的那段传奇,却始终他们都是心傲的,他们始终觉得,自己是可以将这个看来文弱的唐斌打败的。但事实,却告诉他们不可能,永远不可能。
今日,是唐斌在大靖留下的另一个传奇,九年前,唐斌也曾在草原留下了这么一个传奇,与草原的千军万马相比,今日只死了两个人,这对大靖来说已经算是幸运了。
但这种幸运,却是一件很丢脸面的事情。
唐斌,在现在是代表草原的,大靖有人刺杀多木烈,若是不曝光,那就不算大事,就像在安州,但一旦被人知晓留下了证据,那皇上总得做出一个交代,而唐斌在这个时候毁坏了行宫,若是在别的时候,皇上可治唐斌一个忤逆犯上大不敬的罪名,但现在,完全不可能。
也就是说,皇上是那个没得到便宜更没讨到乖的那个,他行宫被毁,却什么都不能做,还要好声安慰着草原众人。
这座屋子,是这处行宫里最大的,如今,却成了一座废墟。
很多人倒吸了一口凉气,闻声赶到的禁军统领已经带着人在废墟中翻找了起来,有人刺杀草原可汗,这是挑拨两方关系的大罪,没抓到人还好,现在留下了死尸,是一定要好好查看的。
子絮对此没有兴趣,因为她很明白,已经是抱着要死的决心来这的刺客,绝不可能在身上留下什么不该留下的证据的,就像在安州的一家客栈,纵然自己死了那么多人,安州知州还有多木烈不也是无可奈何?
于是,她打算趁乱离去。
这处行宫皇上极少来,平时把守的人很少,若不是多木烈住进来,只怕也不会有这么多夜夜巡逻的禁军,此时的这些禁军,发挥了极大的作用。
废墟内,那两句死尸已经被找到,早就断了气,没人会觉得他们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存活。
有禁军已经在死尸身上搜查。
子絮见前头人都已经围作了一团,便就寻机欲离去。
方转身,却就听到了前头禁军的禀告。
是与多木烈禀告:“可汗,刺客身上,并无他无。”
唐斌一听,镇定自若的说道:“没有?那他怀里的,是什么东西。”
禁军一听,满头热汗。
夜雨,已经倾盆而下,这样的雨,让很多人都只觉得压抑,但那处废墟里的气氛,更是让人喘不过气。
唐斌镇定自若的语气,很多人都已经有过了见识,这人似乎从来不会惊讶惊慌,但他所说之言,却是让子絮与那几个还隐藏在夜色中的夜猫子有了极大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