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懂个屁,女人给我呆在家里秀花儿就行了,省的妨碍我们男人办事!”
“要是你在娘面前也能这么硬气,我就真的服你!”
沈抵瞪眼挺胸:“在面前怎么了,告诉你,就算她现在过来,我也照说不误!”
沈澈撇嘴:“切,你也只能在我面前嘴硬了。”她问:“下个月初一就是娘亲生辰了,怎么样啊爹,想好送什么了没?”
“送什么送啊,女人不能惯着,惯着惯着就坏了,这次什么都不送!”
父女俩在伙房聊家常,外头四方桌前的江清也吃的如火如荼,像几百年没吃过东西似的。不大的口腔一口能塞进一二两,好几次塞得喘不过气,都是用酒猛灌下去,实在是好味道。深山里的烤肉虽然也是鲜美无比,但毕竟没有作料,哪里比得上客栈里精心烹饪来的色香味俱全啊。
这顿他吃的心满意足,一斤牛肉,半斤羊肉,大碗米饭,一碟青椒炒肉,三张烧饼,一大坛子美酒,吃了个精光,一点不剩,就连菜里的油水儿也被他倒进米饭里伴着吃了!
沈澈从伙房忙活完出来,一眼就见到桌子上的碗碟里空空如也,她惊讶道:“还真吃光了,这小肚子怎么装得下这许多东西啊?”她走过来,问道:“客官,饭菜可合胃口?”
江清低着头,点了点:“嗯。”他抬起头,那目光直射向她时沈澈当真被那纯正黑亮,如深谷幽潭的眼睛给怔了怔。
“那个......还有酒吗?”
沈澈点头,:“嗯,有。”她看了看桌子上空空如也的酒坛,问道:“你都喝这么多了,还要喝吗?”
江清点头,说道:“我想拿点到房间里去,渴了时候喝一点。”
“嗯,这次要多少呀?”
他指了指酒坛,:“还要这些吧。”
沈澈把空的碗碟垒在一起搬走了,没多久又气喘吁吁地跑着一大坛子酒出来了,她吃力地放在桌子上,问道:“客官,你...要我抱到二楼去吗?”
一句话问出两个意思,一个是作为客栈老板的规矩问,另一个是作为弱女子的同情问,作为客栈老板这当然是职责,但作为一个没气力的弱女子就两说了。一根筋的江清反问:“你抱得动吗?”
沈澈心中大骂:“本姑娘抱不抱得动你看不出来吗?还问!”面上还是勉强笑了笑,柔柔弱弱的说:“让客官见笑了,说实话这些酒实在重,抱到这里已是不易,实在没有力气再抱上二楼了。”
江清点点头,:“那......你走吧,我抱上去。”说完背上古刀木匣,抱着酒坛走上楼梯。楼下的沈澈瞧着他走进房间,皱皱鼻子,取下手巾擦桌子。
沈抵也从伙房走出来,见只有女儿一人,便问:“哎,你说的那位客官呢?”
沈澈道:“回房去了。”她转头看着父亲,问:“爹,你找他有事呀?”
沈抵道:“没,我找他能有什么事,顺口问问而已,又不认识。”他戴上一顶体面的狐球圆帽,说:“我出门一趟,你看好店啊。”
沈澈问:“你去哪里呀?”
沈抵边走边说:“管那么多,跟你娘一个德行!”踏出门坎前回了一句:“去绸缎庄!”
沈澈眼睛一亮,急忙追到大门处依着门大喊:“老爹,给我裁一块白色的!”
远远传来沈抵的骂声:“知道了,死丫头,每次出门都要破费!”
沈澈喜滋滋走回来,他熟悉老爹的性子,这一趟出去一定是为了下月初一娘亲的生辰准备礼物。往年送的都是衣裳长裙,想来今年也不会例外,真是个榆木脑袋,送礼物也不知道换换新意,送衣服的注意还是沈抵付出了五十枚银币的代价才从倒霉女儿那里得来的,还是砍了价的,原本她还恬不知耻的狮子大开口要一枚金币,简直是趁火打劫!
江清抱着酒坛来到客房,一松懈下来着实是累了。他卸下古刀木匣,把酒坛摆在圆桌上,褪掉外衣长袍,关好屋门,倒头就睡!
赶了一个多月的山路,没有一个晚上能睡得踏实,无时无刻不在担惊受怕,每分每秒都在寒毛卓立,日日夜夜都动魄心惊,如惊弓之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