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弄的?”她边问边心中埋怨他怎么不及时自己处理,手中凝起一道灵力,正要覆到伤口上去。
方逢霖立刻撤回,快到她还在发懵。
方逢霖:“我想留着。”
花夜雨不解:“留着伤口做什么?”
方逢霖吞吞吐吐一会,诚实道:“是修簪子的时候被割了手,留着时刻提醒自己不能再这么冲动惹你生气。”
花夜雨怔在夜风中,忽地笑出声:“哪有人这么折磨自己的?”
她捉回他的手,双手紧紧按住不让他挣脱,轻柔地覆上一层灵力,伤口缓慢地覆合,心中本有的闷气和难堪好似也随着烟消云散。
“对不起,这次是我鲁莽。”
“对不起,是我瞒了你。”
两人的声音一道响起,都出乎意料地抬头,一下便看进对方眼里。
因治疗伤口,两人坐的很近,这一毫无征兆的对视,两人的呼吸好像都要交缠在一起。
花夜雨赶紧低头,全心全意盯在伤口上,方逢霖则偏过头,不知在想什么,任由她摆弄自己的手。
治好伤口后,花夜雨从囊袋中摸出几粒饴糖。想到自己每次吃了酒心饴糖心情都会变好,甚至吃多了以后神智也会变得模糊,她本是打算哄着方逢霖吃下饴糖,趁他微醺的时候和他道歉。
这样一来她不至于道歉时十分尴尬,二来获取他谅解的机会也更大,没想到完全用不上了。
她扔了几颗进嘴,心情说不出的愉悦,大方地将另外几颗递给方逢霖,问:“要尝尝吗?很好吃的。”
方逢霖盯着她,点点头,捉起一颗正要放进嘴里。
花夜雨推荐道:“几颗一起吃嘛,会更好吃的!”
方逢霖再次点点头,听话地接住她倾倒下的六七粒饴糖,学着她有模有样地一齐扔进了嘴里。
花夜雨笑得眉眼弯弯,转过头去长呼一口气。
没想到道歉这事情这么容易就解决了,亏得她还纠结半日,又是在心中措辞,又是备好酒心饴糖,生怕自己说不出口,或是半路出什么意外。
现在好了……
!?
肩上忽然传来一道沉重的力量,花夜雨吓了一大跳,偏头一望,竟是方逢霖倒在她肩上。
她赶紧推开:“怎、怎么了?”
她这一推试了些力气,瞬间把对面那人推得东倒西歪,眯着眼睛差点栽到树下去。
“怎?怎么回事?”她立马双手并用,抓住方逢霖两臂,将他身子稳住,可脑袋依旧歪歪的,时低时仰。
还没弄清状况,方逢霖又是往前一倒,整个脑袋靠在她肩上,迷迷糊糊地蹭起来,似乎在找一个舒适的位置。
此刻,花夜雨才意识到一个非常严肃的事情——她默认方逢霖酒量不错。
谁能想到竟然是沾酒就倒啊!
难怪当日他得道归来时,她拿出上好的笑春风款待,他一口没动,当时还在心中偷偷骂他不识货,原来竟是一杯倒。
花夜雨捧起他的脸,仔细看了看,目光漂浮,眉头微皱,虽然醉了身上却没有酒味,更多了几分清冽之气。
“夜雨。”
“是!”
他突然开口,花夜雨打量的目光正落在他的嘴唇上,又吓了一跳。
定睛看过去,依旧是迷迷糊糊的样子,几口酒下肚,像是把心中的委屈勾了出来。
“是我不好,你原谅我罢……”
花夜雨一头雾水,他怎么又道起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