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都不知道有这回事。

“你们是听谁说的？”

“我可从来没有这种打算。”

“再说了，现在技术兵团不是运行得挺好的么？”

小个子嗫嚅了下，

“您当初辞职之前演讲的时候，我也是在的。”

“在场的大部分人，也都听进去了。”

“可是，最近技术兵团，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特别是……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廖沙理解他的犹豫，如果现在技术兵团真的有他都不知道的大事发生的话，即使小个子这种底层士兵知道了什么，也不好越级对他说高级军官们的坏话。

“没关系，你说，我也就随便一听。”

廖沙宽慰了他。

“最近，皮埃罗副团长有点奇怪，早出晚归不说，连伽利略团长的每周周会，他都缺席了三次。”

廖沙皱了皱眉头，

“伽利略没意见么？”

“伽利略团长就算知道，也不能说他什么。”

“虽说他名义上是技术兵团的副团长，但是他贵族的称号可以让他免去很多义务。”

“比如，见到长官，可以不必行礼。”

廖沙有点惊讶，

“怎么我不知道？”

他是真不知道，再说了皮埃罗在自己面前一向是很乖的，充其量就是个有点偏激的追求知识的学痴。

基本上，皮埃罗是个给他一本微积分让他钻研，他就能坐一天的小学究。

所以他从来没觉得，皮埃罗会是特别积极站队玩斗争的人。

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皮埃罗转性了？

还是说……有谁跟他说过什么？

也许，就是那封信的主人？

小个子士兵小心翼翼地说，

“要知道按照惯例，贵族是不会在军中担任职务的。”

“如果担任，也不会是副团长这样低微的职务，那会是对贵族高贵家徽的侮辱。”

“之所以纳博科夫家族愿意破例，那可能是因为，皮埃罗副团长被您折服，所以非常敬重您吧？”

“但对伽利略团长，他可能就没这么多尊重了。”

“加上有您要回去的风言风语，所以，很多人都说，皮埃罗副团长是在对伽利略团长表示不满，暗地里想要把团长之位重新还给您。”

“大部分人也觉得，如果皮埃罗副团长领头的话，让女王陛下改变想法也不是不可能。”

廖沙已经紧皱起了眉头，两手放在了桌上，脑子里的思绪急速运转着。

他忽然抬头，

“皮埃罗是负责交接马莱的技术人员。”

“虽然是贵族，完成工作内的任务，也是很重要的。”

“马莱带来的科技，他已经全部研究过了么？”

小个子看向旁边的胖子，胖子有些不自在地抓了抓自己的肩膀，嘟囔起来，

“我有一次去皮埃罗副团长的办公室里送报告，然后听见他跟马莱的那些技术人员吵了起来。”

“还说他们带来的技术很无聊什么的。”

“我进去的时候，看见皮埃罗副团长躺在沙发上抽烟，状态，不怎么好。”

事实上是非常颓唐，只是胖子的词汇量低，也不会描述，所以说得干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