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沙却笑了笑，

“抱歉，你的身份，还不足以让我记恨那么久。”

“我是答应过她，要狠狠报复你们。”

“可是，我不是活人的奴隶，也不是死人的奴隶。”

“我继承了她的意志，可是具体怎么做，我说了算。”

“夏内斯，我觉得，对你这样狂热的国王崇拜者来说，让你死了就太可惜了。”

“你得活着，活着听听民众们是怎么看待你心里至高无上的王的，到底有几个人，真的认可你们。”

“作为旧时代的余孽，像是一条丧家之犬一样活着，被受害者家属们痛恨着，才是你的结局。”

“我期待着那天的到来。”

“晚安，夏内斯。”

“好好睡吧，因为之后，你会有很多个不眠之夜的。”

利威尔把夏内斯送回牢房里，回到了客厅。

客厅里，廖沙泡了红茶，香气袅袅。

利威尔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你跟他有什么过节？“

廖沙的嘴角勾了勾，

“不过是个很老套的故事。”

“我欠了一个女孩的恩情，想要回报的时候，她却被害死了。”

“当时，夏内斯就是其中的一个帮凶。”

他看向利威尔，

“当初，我被人追杀，不止是因为我是阿克曼。”

“一部分，就是那些人派来的人。”

“也就是那个时候，雷娜塔学会用枪了。”

“明明还那么小，就学会了一枪命中敌人的眉心。”

“在地面上生活了三年，好不容易，雷娜塔才像是正常女孩一样，不会天天过得像是惊弓之鸟。”

“可现在又变成原来的样子了，枪回到了雷娜塔的手里，像是诅咒一样。”

“我这个做哥哥的，带给她的，只是无尽的危险……”

廖沙自言自语，

“要不早点把她嫁出去算了……”

心里却又舍不得。

利威尔看了他一眼，

“廖沙，我要说的是，你也很不正常。”

“话说回来，真的会有人觉得，冷静开枪，还能一击必中的小女孩是正常的小女孩么?”

“普通女孩，见到尸体应该大声尖叫吧？更别说自己亲手打死人了。”

“虽然这话不该我说，但是，廖沙，你也不是个正常人。”

廖沙语塞，

“不，我觉得我还挺平常的……雷娜塔也是……”

“话说回来，会开枪也不是我们的错啊……”

利威尔看了他一眼，

“我没有在怪你。”

“只是，完全正常的人，在这个世界，大概并不存在吧？”

“再说了，归根到底，路都是自己选的吧？”

“雷娜塔知道呆在你身边危险，却还是选择了你，她自己心里也是有心理准备的吧？”

“如果只是嫁人她就会改变心意，你现在还会这么头痛么？”

廖沙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话虽这么说……”

“但我有时候会想，如果是她原本的哥哥的话，大概……不会让她这样冒险吧？”

利威尔听见，心里一跳。

什么原本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