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倾脖子扭了,虽然不是特别严重,只有一点点歪着,但一下子也只能cos歪脖子树。
苏小满猜这里面肯定有他比较爱面子的成分,因为他眉头一直紧紧的皱着,烦躁之情溢于言表,应该是疼的。
其实苏小满很想安慰他:别担心,你就算是歪脖子树,也是长歪了一点的白杨树,不影响帅气。
但接近他一米内,感受到那股摧枯拉朽的低气压。
她默默蹑远了一点。
还是算了。
球是打不成了。
方杨的眼神里充满了怨念,依依惜别,罪魁祸首苏小满很是心虚。
方杨在江月倾耳边念叨了半天等他比赛结束要把时间补回来,这次不算,下次相见不知何时云云,搞得像是要生离死别,才得到江月倾下次再战的承诺,心满意足的朝反方向离开。
剩下苏小满和江月倾杵在一起,两人刚闹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矛盾,谁也不搭理谁,一个看左边,一个望右边,在车站吹了大半天冷风才搭上回家的公交。
车到站,苏小满跟在江月倾身后,心有余悸的摸上脑门,偷偷借着反光的地方照了又照。
被弹的地方像是涂了辣椒水,以受重击的地方为圆心扩散,热度惊人。
该说这家伙不愧是弹钢琴的吗,手指头就是有力气。
苏小满心底愤愤,看什么都不顺眼,除了脑门被弹的不满,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郁闷。
凭什么对方杨和其他同学都又有礼貌又亲切的,对自己就总是凶巴巴的。
她苏小满到底哪里值得校园男神这样“特殊对待”。
此时的苏小满已经全然忘记了二人之前那几次不愉快的初遇、再遇、再再遇。
她气鼓鼓的想着,从包里摸出个方形卡片怼在读卡机上。
机器滴滴答答响了好几声,来了句:“错误。”
不应该啊,苏小满仔细一看。
坏了,带成校园卡了。
来的时候是方杨抢着唰唰唰,潇洒地连刷三下,美曰其名他请,也没发现带错了。
苏小满瞄一眼前边儿的人,正准备抛下恩怨拉下脸找他借,就看见本来已经坐好的江月倾两步跨过来,腿长胳膊也长。
“滴——扣款成功。”的机械音响起,江月倾面色如常的坐回去。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敛眸看向窗外,一侧黑发压在车窗上,侧脸清俊卓然。
苏小满才张开的嘴闭上了,不知道该坐哪儿。
坐他旁边?有点怪怪的,万一他觉得自己暗恋他怎么办。
苏小满抿唇,迈着步子往另外一边走,才抬脚。
江月倾冷不丁拍两下身边的椅子:“坐这里。”
他下巴抬了抬,眉宇间有点烦闷,仿佛苏小满干了什么情理之外的蠢事。
“哦...”,苏小满呐呐,脚有自己的意识,乖乖踏着他的步伐坐下了。
她把包抱在怀里,悄悄打量着身边人的侧脸。
消瘦的下巴,发丝笼罩上一层烟雨朦胧的白光,窗外掠过的苍翠绿色都成为了他的点缀。
车窗外又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是小小少女十六岁的稚嫩心事,说不清道不清。
心里那些不满像泡沫一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只有压不住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