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么严肃的话题下，安启明只能开个玩笑缓解尴尬，“那就请你让我少忍受点痛苦吧。”

“那是你自己决定的事。”奥尔汀显然不接受这种幽默。

她伸出手，向安启明展示怀表上的景象。黯淡的荧光交汇于怀表之上的空间，构成了一个又一个的词汇，一段又一段语句。

『蚀刻』，是这个世界的灾害。

『智库』

『真理拾者』

『愚人』

……

不知何时，安启明睡着了。她在梦里看见了熟悉的场景，一个模糊的身影，一块长方形，身影走来走去……

一切直到她醒了过来。

她看见天空是橙与蓝交汇的一块板面，在流动着，混在一起。

嗓子，好干……

安启明慵懒地伸展着娇小的身体，却在尝试发出声音后完全清醒过来。

这个举动，绝对是她这个早晨最后悔的事情。

剧烈的撕扯之痛折磨得她流出泪来，就像是生吞了一堆碎玻璃后咽下一般。

比生理的疼痛更绝望的，是心理上的折磨。

身体在向她发出渴死的预警，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安启明甚至能感觉到自己体内每一滴水的离去，她连咽口水这样的事都做不到。

她看见死亡这次似乎亲自来迎接她了，她向模糊的前方伸出双手。

一个毫不虚幻的有分量的东西落在她的手中。安启明还未看清那东西便拧开了它的盖子，将它递到嘴边。

清凉的液体落在她的舌尖，顺着舌苔滑入喉咙中，浸润了干裂的土地。

安启明贪婪地喝下每一口水，直到她因为呛水而咳嗽。

她放下水壶，用手拍打着自己的胸口，视野中的余光看到奥尔汀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笑着。

那既然自己已经是女孩子了，有些举动也是合理的吧。

想罢，安启明趁奥尔汀不备扑了上去，一把抱住了她。

“你干什……”

“谢谢你，奥尔汀！没有你我就真渴死了！”

安启明将头埋在奥尔汀的肩上，嘴里不停地说着感谢之类的话。

奥尔汀见她这样，叹了口气。她拍了拍安启明的头，安慰道，“没事了，松开啦。”

“不……”

就算安启明极力抗拒，奥尔汀却不妥协。她双手握住安启明的双肩，不容质疑地拉开了安启明。

安启明就像一只小猫般被抱起，心中充满了不舍和迷茫。

奥尔汀将她轻轻放下，脸上露出微笑，笑容中却有点威胁的感觉。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蹭我便宜？”

被发现的安启明低下了头，像做错了事被训斥的孩子一样。她用脚踢了踢沙子，低声说道，“都是女孩子……不用这，这样吧？”

“算了，这次就这样过去了。不要再有下次。”

“知道了……”

安启明看她转身没有再追究，慌张的内心也就平静了下来。

她将头埋入披风中，细细回忆着奥尔汀身上的淡淡清香。

“走了，要赶路。”

奥尔汀拉起高大的骆驼，也催促她跟上。

“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