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看到舒白秋抱东西时露出的手腕上,带着点点红痕,他沉默了一下,才用彝族话问。
“你被咬了吗?”
舒白秋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看到了那片痕迹。
库薄又问他:“你还是,很容易被蚊虫叮吗?”
山林村子里,蚊虫偏多,皮肉生嫩的小孩子总会容易被咬。
舒白秋那时就常会这样。
不过,舒白秋自己却愣了一下。
因为他发现,那并不是蚊虫的痕迹。
而是被他先生咬的。
没等舒白秋开口,库薄已经又递过来了一小包东西。
他说了两种草药的名字。
都是用来防蚊驱虫的药物。
一旁的傅斯岸目睹着全程,男人神色无波,有些莫测。
舒白秋怔了怔,接过草药包,刚想说什么,又见库薄把背箱口压下来,给他看。
“还有很多。”
背箱里有不少这种小包的草药,似乎是给之前放在里面的木盒做防撞缓冲用的。
剩下的这些防蚊草药,也被库薄全都给了他。
那个木箱已经被傅斯岸接了过去,舒白秋抱着满满一手臂的草药小包,又和库薄说了一声。
“谢谢。”
他们在咖啡馆内并没有待太久,拿完东西就先离开了。
库薄似乎明显不太适应这种咖啡馆的环境,直到出来后,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舒白秋便带他去别的地方逛了逛。
正好附近还有博物馆。
一路上,舒白秋还在用彝族话和库薄聊,不过他每聊完一阵,都会转头去给先生翻译。
聊过几段,库薄沉默了一会儿,就开始换着用有些不太标准的汉语和舒白秋聊。
傅斯岸站在舒白秋的另一侧,全程旁听着两人的交谈。
两人明显有着些多年未见的生疏,直到聊起来,才慢慢找回了过往的熟稔。
他们之间,的确是童年玩伴的相处。
傅斯岸没有插话,也没有说,自己其实听得懂彝族话。
会去学彝族方言的起因,还是有一次夜班时间,舒白秋被傅斯岸欺负得太可怜,下意识地叫出了
() 一句话。
不是汉语也不是英文,事后傅斯岸去查了一下,才发现那是一句彝族语。
小啾在说。
对不起,太撑了。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所以傅斯岸学习彝族语的进展很快。
刚刚两人的聊天,傅斯岸大致也能听得懂。
即使还有些晦涩难懂的部分,小啾给他讲的翻译也很清晰。
不过,这并没有改善太多傅斯岸此时的心情。
傅斯岸看着交谈的两人,舌面缓缓地舔过了齿列。
啧。
傅斯岸之前觉得,小啾的好感度会明显地加给蔺空山那种类型。
现在他却又觉得,小啾似乎也偏爱这种沉默寡言的稳重。
傅斯岸抬眸扫了跟着他们的罗绒一眼。
比如,小啾当年在医院资助的也是这种。
罗绒被看得略有疑惑:“?”
他怎么感觉。
老板好像有点不爽。
傅斯岸没有再将情绪表现出来,他只是如常地陪着恋人继续逛看。
小啾和库薄的交谈,傅斯岸也都听入了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