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听到笑声,偏过头来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你这个万恶的资本家现在是在嘲笑我作为一穷二白的无产阶级的尊严么。”
她一脸的无赖,明显是不打算和人讲道理的样子。
穆佑年有些哭笑不得,只得顺着她的意思,很是温和地说道:“不敢。”
苏离咧着嘴笑,像一只被顺毛之后重新变得乖巧慵懒的猫,躺在了椅背上。
穆佑年的电话响起,是酒店负责处理这件事情的工作人员打过来的,说是已经带着昨晚的化验过的结果,等在警局里面。
水杯里残余的水有问题,盛装热水的水壶是没有问题的。
苏离在听穆佑年转述这个结果的时候也很疑惑:“我记得很清楚,是从水壶里兑的热水啊。”
“凉水是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没有开过封,所以应该是水杯被人做了手脚。”穆佑年总结道。
苏离眉心拢起,“房间的杯具等用品不都是酒店方提供的么,听经理的意思,他们是不可能会出现这种荒谬的失误的。”
顿了顿,她颇有些难以置信地说出自己的猜测:“难道有人特意潜入我的房间,在我的水杯里下药?……这似乎比酒店清理工作出现失误还要更加荒谬。”
她摇着头,满眼里都是困惑。
穆佑年问:“监控录像显示你房间除了我,剩下的进去过的都是公司同事,他们去你房间找你做什么?”
苏离说:“就是在走之前跟我告别呗,对了,他们当时是一起进来的,二十多个人,一个个的跟我道别,我……”
说到这里她忽然顿住。
如果刚才和穆佑年的分析结果没有问题,那么问题就只能是出现在这进入过她房间的二十多个人身上。
“既然一起进去的有那么多人,你肯定是没有办法留意到每一个人当时做了什么。”穆佑年说道。
苏离也正想说这个。
“等到了警局再说吧。”她小声嘀咕着,“现在我们俩说什么也都只是瞎分析。”
穆佑年沉默着,没有明确表态。
两人到警局之后,受到了平生以来最大的冷遇,或者说,是穆佑年受到了平生最大的冷遇。
这些人完全没有任何要认真查案的架势,随口问了几句,稀里糊涂的连来龙去脉都没有弄清楚,就嚷嚷着这件事情解决了,宣布把那闯进房间的作案者关上几个月。
苏离本来怀着尊重对方工作的态度,现在见对方简直不要太敷衍,有些不忿。
“这伙计是个偷渡过来的,我们连他的资料都找不到,根本没有办法处理。”这是对方给他们的理由。
穆佑年眯了眯眼,不紧不慢地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犯案者说几句话。”
对方很果断地拒绝道:“不,这不符合程序和规则。”
苏离恼火道:“你们自己不愿意调查,又不许我们自己问,早知道还不如不报案。”
说完又恨恨地瞪了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