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这个干嘛？？你觉得我能知道？”

“你不能，所以我想请你研究一起看看。这对我很重要，但原因不能告诉你。”奥法申德把莉亚摆在长椅上用廉价魔法墨水写的广告牌拿起放在腿上坐在她的一边。

看着莉亚一脸狡黠的盯着她，就知道这个和自己合不来的一直有些自由散漫的过分的黑衣魔女脑子里或许又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象，她于是说：“如果魔法师协会阐释明白世界之树的魔力流纹路，或许这个世界可以摆脱世界之树的控制，魔女的永生的诅咒也可以消失。”

“哦……”莉亚放下做着搞怪表情的嘴角，靠在椅背上望向天空中的被新魔力供应下的灯光遮盖的差不多的星空，“摆脱一个神是世界就会更好吗？”

虽然她也不认为永生是一种诅咒，但她不想和奥法申德又像小时候一样争论的不可开交，毁了这个宁静的夜晚。

成为普通人，求情、借钱、被人看不起、为难。感到平穷，又或是用知识赚钱而不是魔力替自己出头、和这么多人不带有对魔女的有色眼镜的交谈、和奥法申德一起像是一对普通的女性朋友一样在公园聊天。

宝贵的记忆。

“试一试才知道。”奥法申德突然说。

“也对。我们都试一试。”莉亚点头，“我还以为你是来找我要改造身体的魔法纹路的。”

”看一眼就会了。”奥法申德耸肩。

莉亚忍不住笑了，奥法申德不明白她为什么笑，继续问，“魔力用光了，需要我帮你恢复吗？这样你也能快点研究。”

“别别别，我可不想给你们打工。这样体验还挺新奇的。”看懂对方眼里鄙夷又无语的眼神：真是闲的没事干。

“我的身体现在就是个魔力的无底洞，自己恢复比较快。”她也不想浪费魔石或者别人的魔力。她今天听到民众们因为几瓶魔力药水、几个魔法纹路就花费几千、上万裕安，甚至半生的积蓄，她才意识到魔力对于贫穷的人来说是一种会伤害他们的特权。

她还要再学习。

“谢谢啦。”她笑着说。

“没想帮你。”奥法申德把目光移开，她只是不喜欢看到所有魔女失去魔法后惨兮兮的样子，像她的家人一样。“下次见希望你的魔力恢复了，我们比试一下。希望你没有因为男人懈怠。”

“那肯定，”莉亚顿了顿，“是没有松懈到赢不了你的程度。”

“下次就知道了。”奥法申德一向没有和她打嘴炮的美德，“说起来，贝利尼联系过我找你，你要我帮你联系她吗？”

莉亚的内心泛起一阵柔软，她醒后就没有联系过贝利尼。贝利尼因为属于外国人员很快就被请出皇宫，肯定很担心。但她不知道为什么，越是要好的人，她越是不想要接受他们的帮助，尤其是像贝利尼和奥法申德这种强大的女性。也许她独自成长的养成的习惯，也许是她就是会在这种时候自卑。但她和这种自卑相处良好，也不打算改。

她摇摇头。“不用联系她，她问起就说我没事，挺好的。”

“接受别人帮助也是一种能力。”奥法申德冷不丁的说。

“抢救边车的时候不久接受了你的帮助吗？而且我真觉得这种境遇挺有趣的。普通人桑格利亚。”

脾气软还嘴硬，看不下去了，奥法申德在一旁翻了个白眼，“走了。下次见找你比魔法。”头也不回的走了，招呼也不打。

莉亚心情愉快的走回破旧的宾馆。她数了数今天的钱，大概赚了七八百裕安。她有些心满意足的盯着房间内天花板上的霉点，至少在首都生存不是问题了。如果不管体面的话。

“还是搞魔法赚钱啊……”她翻了个身。

感到腰下一节的床垫过度的塌陷，为了防止床在她手上彻底报废，熟练的又翻了个身。上次睡这种床还是妈妈去世前带着她逃难的时候。

“还是魔女的学术圈纯粹啊……”她感慨，搂紧不太柔软的杯子，在窗子漏进来的风中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