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黎惊奇道:“云贤侄,此话怎讲?”
云瞳站了起来,来回踱着步子,理清了思绪,这才说道:“文昊最初的目的,就是离间何熙然和谢易的关系,想要从谢易手中将何熙然夺过来。”
杜黎恨恨地看了一眼杜文昊,看得他红着脸低下了头。
云瞳继续说道:“咱们的机会就在这里!最初的目的不能变!”
“这是为何?”
“咱们要继续帮助文昊,将何熙然夺过来。想要达成这个目的,那就得把谢易的罪名坐实了。一旦坐实了他的罪名,既解决掉了他的性命,也洗脱了文昊的嫌疑,同时,文昊也有机会娶到何熙然。据我所知,何熙然不但是玉玄真人的亲传弟子,而且还是他的养女。如果能娶到何熙然,和镇邪宗做了亲家,对杜家来说这何尝不是好事一桩呢?”
云瞳说罢,杜黎和云季空都陷入了沉思。
杜文昊看着云瞳,不禁对他大为感激。他本来已经对何熙然有些死心了,只想着怎么解决掉眼前的危机,现在云瞳却帮他想出了一举三得的好主意。
云季空点了点头,率先开口道:“此事可行!”
杜黎的脸色也缓了下来,“可是,万一杜峰乱说话该怎么办?”
“眼下还不清楚杜峰究竟是被谁救走了,也不知道他是生是死,不过这都无关紧要。不论他指认谁,咱们只需要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做过。文昊虽然给杜峰下过命令,但是从来没有亲自露面做过任何事,单凭一个家奴的口供,是牵扯不上文昊的。”
“好!就按云贤侄说得办!”
四人又密谋了一番,统一了口径,这才散去。
这个夜晚,对于无极道宗的很多人来说,都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顾琏来到父亲的住处,站在门外轻轻敲了敲门。
“琏儿,进来吧。”
顾琏推开门,走入房间,施了一礼道:“父亲。”
书案后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正是顾家当代家主顾博。
顾博问道:“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
早已思虑周全的顾琏说道:“父亲可知道这两天发生在杜家的事?”
顾博显然没想到顾琏会提起这件事,顿了一下,这才说道:“有所耳闻,但不是很清楚。”
“商谷山福地崩塌后,镇邪宗有一个叫何熙然的女弟子被杜文昊带回家中疗伤,期间何熙然和杜家子弟杜晴结识,成为了好姐妹。杜晴从何熙然口中得知,何熙然的师弟谢易精通炼丹之术,便通过何熙然,请谢易帮忙炼制一炉鼓牛丹。谢易应承后,炼制出了三粒中品鼓牛丹,然后通过何熙然,转交给了杜晴。杜晴将三粒鼓牛丹全部服下,当场便死了。”
顾琏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所以对发生在杜家的这件轰动一时的事件了解得很清楚。
顾博听罢,不禁皱了皱眉,“镇邪宗的小辈儿和杜家子弟能有什么仇怨?何至于杀人?”
顾琏说道:“据说,杜家的杜文昊对何熙然有些想法,对何熙然表白的时候,被谢易撞见了。而谢易和何熙然的关系,却不仅仅是师姐弟那么简单,更是一对青梅竹马的情人。所以杜晴死后,杜文昊一口咬定,谢易是对他怀恨在心,所以才会对杜晴下毒手,以此报复杜家。”
顾博哑然失笑,摇了摇头道:“这些年轻人啊,为了些情情爱爱,净做些自毁前途的蠢事。”
商谷山福地试炼是一件大事,能来无极道宗参加的五镇宗弟子无一不是各宗天骄,所以顾博才会说谢易是在“自毁前途”。
顾琏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看似随意道:“父亲,孩儿今晚来见你,其实是受小弟所托的。”
顾博闻言不禁再次皱眉,神色有些不悦道:“他又想干什么?”
顾琏说道:“父亲有所不知,小弟这次也参加了福地试炼,在商谷山,多次和谢易并肩作战,两人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了。”
顾博冷哼了一声,“这个废物,还是跟以前一样,连交朋友都交不到好样的!”
顾琏不动声色道:“小弟觉得谢易是被冤枉的,所以想替谢易洗脱冤情。但是凭他自己的能力显然是无法和杜家对抗的,所以他想请求父亲,希望您能调动家族的力量,帮他调查此事。”
顾博脸色更加难看,气呼呼道:“整整十五年没跟老子说过一句话,现在遇上难事了,才想起来老子!你去告诉他,要是想帮朋友,就靠自己的本事,想指望家里的力量,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