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上课时,那个橘子还放在她桌上。她不是没想过吃掉它,但她担心剥开后,手会粘腻腻的,索性不吃。
张茂那个小青橘也摆在桌上,她抬眼就能看到那橘子上的涂画。
挺有趣的。
…
“今天下午两节课都是语文课,哎。”王盈盈刚从办公室回来。
作为其中的一名语文课代表,她要提前几分钟去帮老师把课本之类的东西拿到教室,同时了解一下课堂安排。
“为什么?连上两节语文?”张茂听到,立马蔫了,像泄了气的气球。在他心里,语文老师简直是个巫婆,吓人,老是提问。
“下节课不是地理吗?”赵向涛扶了扶眼镜,他平常话很少。
赵向涛在张茂对面,是政治课代表,倒也符合他这个文弱书生的样子。
弱不弱不清楚,但他身上有股儒雅的气质,明明年龄不大,但气质确实出众。
“哎,老方和语文老师换课了。”知情的王盈盈作出解释。
“上课不易,你我叹气。”周安然冷不丁冒出一句。
李逢月有点疑惑,“连上两节课,我们都讲课吗?”
“写作文。”
三个字,有气无力。
上课铃声响起,大家陆陆续续都进班。
“快放假了,我估计在家你们也静不下心写作文,所以作文在学校写。”
一上课,语文老师把这两节课的上课内容安排好了。
“嗯,两节课,下节课地理换成语文了,我和你们班主任换课了。”
语文老师安排完后,大家都低头构思,开始写作文。
她在班里待了一段时间,看学生们都在埋头认真写作文,想起办公室里还有些教案没弄完,就先离开班了。
李逢月丝毫没察觉到老师离开,还在认真构思作文。她想好题目,找好中心论点和三个分论点,把作文的大框架定下。
分论点她想好久才下笔,总觉得分论点偏离中心论点了,这是大忌。不扣材料,不扣中心论点,这是写作文的大忌。
她写完前三段,已经用很长时间了。前面构思用太久时间,找好分论点后,她又想怎样举例、道理论证论点,这不免用的时间就长了。
抬头看到对面王盈盈已经写很多了,环顾周围,也就张茂不慌不忙才写了个开头。他也不急,这会儿又捣鼓桌子里其他东西了。
她把目光移回自己的作文,笔耕不辍。
感到右耳有些痒,她用手轻挖了下,继续写作文。
没过一会儿,张茂不知什么时候把目光看向她,“噫!你耳朵出血了!”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到。
这一句,王盈盈,周安然她们都抬头看向李逢月一眼,但在课上,也不好弄出大动作。
李逢月不知道张茂为什么会带碘酒这类消毒的东西,但他就是从课桌里拿出来了。
“我给你拿碘酒擦擦。”
说着他就要上手拿沾过碘酒的棉签给她擦一下。
出血的是右耳,她不想在上课时搞太大动作,“我没事。”
还有,她觉得一个男生要给她擦耳朵,这未免才亲密了些。
她身体向左侧,躲闪张茂要给她右耳擦碘酒。
陈时鸣微微侧身,也停下笔向他俩看去。
没事吧?他看着两人的动作,手上的笔却捏紧了些。
“哎,用碘酒擦擦省得发炎感染,你这小妮儿。”
明明都是同龄人,他说话怪有意思。加上他憨厚可爱的外表,说这话并不让人反感。
李逢月觉得他除了学习态度不是很端正,但他人很好,很关心自己的同班同学。
她不觉得两人关系很近,甚至两人都说不了几句话,但她切实地感受到了他的关心。
她最终还是没躲掉张茂要给她擦一下,毕竟张茂也不管这时是不是在上课时间。
老师好像不在,只能庆幸此时语文老师不在班吧。
看似语文老师不在班里,实则在张茂要给她擦碘酒,他们两个互相推让时,语文老师已经从窗户注意到这边的小动作了。
郑鑫雯,也就是语文老师,直接走向李逢月这边,冷脸严肃道:“大家都写作文呢,你们俩不好好写作文,干什么呢?”
张茂立马解释:“老师,不是的,哎,你听我解释,是她耳朵出血了,我拿碘酒给她擦了擦。”
张茂还举着碘酒和棉签给郑鑫雯看,冲她笑笑,露出两颗门牙。
“是这样的,老师。”王盈盈轻轻出声,证明两人没有在课上打闹。
语文课代表也这样说了,她也不好再发作什么。
郑鑫雯还是一脸严肃,上下打量了一眼李逢月,“好了,认真写作文吧。别搞那么多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