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鼻子上的水珠,略湿的头发,面庞白净。
她真的很吃他的颜。
“肤如凝脂”,她随即被自己脑子里冒出的词语弄笑了。
她伸手把被自己压乱的刘海儿拨好。
***
下午第一节课是语文课,语文老师是个微胖的女生,戴个眼镜,看着将近三十岁。
刚见语文老师的时候,她感觉语文老师就像一个大姐姐,甚是亲切。
因为她有个姐姐,自从姐姐毕业工作后,她们姐妹俩见面就少了。
是下午第一节课,又是语文课,整个班死气沉沉,声音只剩老师的声音和寥寥无几的回答声。
其中就有李逢月的声音。
讲解到一篇文言文,老师领着学生一句一句翻译。
“看第一句,'凡国之存也,主之安也,必有以也',要怎么翻译?”
底下零零星星有人回答,“一个国家的存在和君主的安稳,?必然有它的依据或原因。”李逢月也回答出自己的翻译。
回答几次后,几乎没人再回答,李逢月的声音停止,对面王盈盈也不如刚上课时积极。
因为,在他们回答后,语文老师总会接句,“这翻译是看参考答案吧,你们要先自己翻译,先直译,不要直接意译……”
语文老师这样说后,很打击学生回答的热情。
其实并没有看参考答案,她只是在讲课前,大致翻译一下文言文部分,不会的生词就用她姐姐之前买的《古汉语常用字字典》查意思,标注下来,并且不断积累。
讲课声突然停下,“那个睡觉的学生,自觉站起来!”
大家都把身体转向讲台,并没有人站起来。
教室氛围骤然严肃。
李逢月感觉到老师是在说他们这竖列的学生,因为她已经和老师对视上两次了。
若不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没打瞌睡,她还以为是自己,总觉得老师在看自己。
“还不站起来吗?我不提名了,想让大家一起浪费这个时间吗?”
寂静无人站起的一分钟,语文老师已经有些生气。
周安然站了起来。周安然在王盈盈的后面,也是陈时鸣的对面。
语文老师走上讲台,把书撂在讲台上:
“我刚刚说的不是她,是个男生。你看,这还诈出来一个。”
周安然听到不是她,辩解道:“我没睡觉。”
苍白又无力。
她确实没睡,但看到老师总在看她,以为在说她。
“你没睡觉?那你站起来干什么?我让睡觉的站起来的。”
气氛剑拔弩张。
“是因为你一直看我,我才…站起来的…”说完,周安然把头低下,眼眶已红。
墙上钟表“嘀嗒—嘀嗒——”,教室里仿佛落针可闻,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
又有人站了起来。
是王盈盈前面那位男生,是他,睡觉的是他。
“你们两个,站着吧。”
老师继续拿起练习册:“好,现在我们接着讲……”
“秦逸华!你来读读课外拓展这部分的诗歌,朗诵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