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浮香传来消息说已经把毒下在合卺酒中。”
李相脸上挂着笑,但眼底却带着冷意与锐利:“下在酒中?为什么她还活得好好的!”
他顿了顿:“在他们入宫前,把这封信交给皇后。”
“是。”
他把玩着手上的玉坠,又狠狠握紧,语气骤然冷硬:“若是看不见她的尸身,那你就拿着头来见我!”
“属下,属下明白。”
——
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宋安澜出了神,她仔细地想了近日被刺杀之事。
她心里嘀咕着又是刺客,又是下毒?能靠近合卺酒的人必定是府中之人,可楚砚深并没有杀我之意,那就说明府内有奸细!那到底是谁,不想看到我跟他成婚?
想着想着,她夹起一块青菜放进口中,刚嚼了一下,便被辣地咳嗽起来,猛喝几口水,这才回过神来。
宋安澜来到南楚,还是第一次吃南楚的饭菜,不知这里的饭菜竟如此辣。
她习惯了北宋清淡的吃食,而眼前的这些饭菜让她根本无法下咽。
她放下碗筷:“不吃了,春桃,我们准备出发。”
“公主,要不奴婢去给你做一碗桃花羹。”
她怕误了时辰,便起身道:“不用了,走吧。”刚踏出一步,突然顿住,贴近春桃的耳朵,“你去打听下南楚的所有消息。”
正说着,楚砚深已经在外等待,他一身黑色衣袍,腰束玄带,身子挺拔如松,站在院中。
他扫了眼宋安澜,语气冰冷道:“吃完了就快出发。”
宋安澜心里不满,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低着头跟着楚砚深。
她没注意到楚砚深突然在廊下停住脚步,她的额头“咚”的一声撞在他坚硬的后背上,力道不重,却让她鼻尖瞬间泛酸。
“唔……”她捂着额头往后退了半步,被这突如其来的碰撞撞得恼火。
她抬头瞪向转过身来的楚砚深,语气带着点冲劲的娇蛮:“突然停下干什么?”
楚砚深看着她这副“理亏还嘴硬”的模样道:“照你这速度,明日都到不了皇宫。”
说罢,便继续往前走,却悄悄放慢了脚步。
雪不知何时停了,天地间只剩下浸骨的素白,空气中满是雪后特有的冷冽气息。
马车经过,贴着地面轧出浅浅的车辙印。
宋安澜坐在马车上,冷风透过车窗缝隙卷进马车内,她早上走得着急,并未披上斗篷,这天气却让她止不住发抖。
楚砚深发觉到一些动静,缓缓睁开眼睛,把她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解下自己身上绣着金边的玄色斗篷。
“伸手。”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宋安澜往后缩了缩,语气中带着点别扭:“不用。”
他直接将斗篷轻轻裹在她的肩背上道:“别动!染上风寒,也只会添麻烦。”
宋安澜僵直身子,小声嘟囔着:“那也不用你管。”
斗篷还带着楚砚深的余温,一点点渗进她微凉的肌肤里。
许久,楚砚深郑重但平静道:“今日入宫,非必要时,不必多言。”
宋安澜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