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隐本不想回答,但眼前的几人皆相处已久,也都共过生死,他虽生性冷淡,却绝非无情之人。
何况,母亲的事并不需要遮掩,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于是他将酒葫芦抛还给嬴世,重新坐到篝火旁。
风隐掏出丝绢擦拭起玉笛,言道,“母亲是因为生下了我,才会被关起来。我,便是她的祸罪之源。”
他的这番表态让余下几人听了都有些尴尬,看他意思似乎也不想多讲,便也没人继续追问。
于是各自睡去,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几人跃境南行,走了没多远就望见了泰山。
依照先前所想,归婵打算与几人告别后独自前往泰山采药,可他们四人没有一个觉得放心,便都跟了过去。
为了泰山之行,归婵在临淄的时候特意准备了一个和她差不多高的药篓。
缙黎看她背着那药篓走的磕磕绊绊,干脆拽过来背在了自己身上。
可谁知道,通往泰山的几条鲁道全都被设卡拦阻,不得前行。
几人打听后才知道,原来是鲁君要去祭祀泰山,提前命令有司做准备。
既然是人家国君有要事,归婵只能作罢,不去打扰,放弃了采药的想法。
其实就算泰山的山路被封卡,但以这几人的能耐,找条险路登山也不是不能。
可一来祭祀乃是国家大事,严肃至极,他们不想也不能去打扰;二来,若真是从险路上山,怕是要多出不少周折。
归婵想去采药也不过是心血来潮之举,只道不去也罢。
缙黎也惦记着玉册中提到过泰山,但眼下鲁君准备祭祀,确实不好打扰,只能日后再做打算了。
是以,五人转道而行,到了鲁都曲阜附近的一个乡邑。
几人原以为,依着姬桓的性子,此番借道鲁国,他必是要去拜谒一下鲁国国君的。
没想到这次他却一反常态,直言道,“我就不去拜谒鲁君了,你们若是想去逛逛曲阜,自去便是,我在此地等你们就好。”
毕竟曲阜也是个通衢大都,比之临淄不差多少,来都来了,不去看看多少有些可惜。
可与曲阜风光想必,缙黎更好奇姬桓为什么忽然转了性子。
是以他问道道,“怎么了少主?怎么还回避起鲁君来了?”
按照先前姬桓所言,鲁国可是周礼大国,这般看重周礼的虎贲少主到了鲁都附近竟然绕道而行,避而不见,难道是着急回太华山?
可若要真是着急回太华也就罢了,他又说会在此处等候,想来还有别的原因。
果然,只听姬桓说道,“此次不见,是因为我的身份不好前去拜谒,若是怕连累了你们,怕是会引起不便。”
“怎么了?”缙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