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中队长教你的?”副旅长深信不疑,瞪了吕志诚一眼,随即又道:“吕志诚,这兵交给你了!”然后转身出门上车,来去如风。
吕志诚送走旅首长,朗声下达命令,“一班长,带秦朗入队。”
终于,在到部队的第三天才真正开始军旅人生。同时,吕志诚手机又收到一个信息,“秦朗,好自为之。”
秦朗高兴不起来了,徐海这条信息当中透露的不仅关怀,其中隐含的是他已竭尽全力、鞭长末及的无奈。
天气转晴,新兵一大队开训动员如期举行,新兵训练正式步入正轨。
秦朗有较强队列训练底子,在众多新兵当中脱颖而出,一下成为三、四中队的红人。队务会,班务会经常点名表扬的对象。
该来的,迟早会来。正当秦朗沉静各种优越感当中,旅部军务科的电话直接打到了三中队,“吕志诚,秦朗,跑步到旅部军务科!”
吕志诚接到通知当下疑惑,到旅部少说有三公里,当真跑步过去?军令如山,吕志诚当下,带着秦朗急驰而去。
不到两百米,秦朗便支持不住了,心跳速度越来越快,呼吸困难,双肺跟抽风箱似的,呼啦呼啦的。
“秦朗,调整呼吸,跟上。”吕志诚频频回头催促,哪料秦朗却一屁股坐在在上。最后没有办法只得架着他跑,跑跑歇歇,三公里路程足足花费三十分钟。对此,吕志诚仍丝毫没有怀疑,但秦朗心中却明白,怕是要兑现徐海的那句“好自为之。”
出现在军务科时,众首长个个面色铁青。“吕志诚,三公里不足,你用了三十分钟,这是你带兵的标准?”
吕志诚不知事态严重,嘿嘿一笑,“新兵素质较低,训练得慢慢来……”
“慢慢来?你准备……”
“好了,闲话少说!”副科长还欲讲,被科长阻止,让军医上前量了秦朗的心跳和血压,“多少!”
“心跳185每分。”
“什么?”吕志诚惊愕了。
科长没有说话,转身坐到视频会议桌前。副科长令到,“秦朗,会议室外待命。吕志诚随众人参加视频会议!”命下,秦朗退出门外。
众人坐定,吕志诚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窗外秦朗笔直的身影。回身轻问,“怎么回事?”
旁人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身后军医轻声答道:“看了这个兵的档案,发现身体不合格,心脏的问题。想必来时跑步的路上您已发现了什么!”
吕志诚心里咯噔一下。恰在这里听到科长大声斥责,“说好九点的,为何夷城那边还没有信号?打电话问一问!”
电话过去,依然诺诺,却迟迟不通视频。一旅之长,可令数千人,为国抛头酒血。到了地方,却一文不值。这是所有当兵人的宿命与悲哀。
十点半,夷城方面视频接通。当然,官面上的歉意十足。当谈到正题,徐海闭目养神。市军分区首长半分严肃认真,半分含冤委屈,“关于调整兵源的事情,上次视频会议都有结论,贵部让我们为难了……”
副旅长及其众干事和参谋以理据争,哪料徐海突然睁开眼,迸了句,“我的兵是合格的。退兵可以,让西方战区来退!”
会议不欢而散,副旅长受了一肚子气,无处可发,“通知……发涵……让西方战区把人领回去!”
部下硬着头皮致电西方战区,结果可想而知,回复语气较为温和,“我部与刘海洋家属已达成协议,支付医疗及其它费用上万元,已为贵部解围。此事,能妥善处理,我部费尽周折。秦朗一事,贵部与我部有协议在先,且上报军区领导。望贵部理解我部难处,谅解。”
副旅长无处撒气,摔碎了茶杯。但无济于事,只得将错刘错,咬牙令下,“吕志诚,这鸟兵先放你这里,待命!”
一句待命,对于秦朗的编制,人人拿捏不准。说是不是,不是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