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绿花断梗 海训结束，回去的火车上。秦朗最终耐不住周星的软磨硬泡，外加威胁，死不要脸，玩泼耍横，如实告诉他捡枪去了，但对于随营长上车之后，去了哪里一未提

周星听后，狠抽自己俩耳刮子，证实自己处于清醒状态之后，咬牙骂道，“你不是人，真不是人！”

秦朗挥拳便打。

彭城驻地，一切依旧。喇叭中的号响与军歌声，宣唱着这帮热血男子的朝去暮归。

装甲车、步战车包括95步枪在海水侵浊，钻满海水与泥砂。连续一周的工作，都是重复进行武器擦拭与保养。

兵器室枪进枪出，人手一支，唯不见周星人影。

秦朗找到他时，满是惊诧。只见他皱着眉、撇着嘴、佝偻着背，弯着膝，岔开腿，迈着八字步，学鸭行走。秦朗上前搀扶，细声询问，“怎么了，这是？”

周星作万种痛苦之色，不问还好，一问便骂，“狗日的，上了他们的当了……”

“究竟怎么了？”

“嘶……疼，歇会儿！”周星皱眉，似哭还笑，“这不是，给老弟整个了容……狗日的，疼死老子了！”

“老弟整容？”秦朗明白过来，笑得人仰马翻，上前欲解他内腰带，“让我瞧瞧，整啥样了……”

“别闹，别闹！哥求你了，别闹！”

秦朗扯着腰带仍不罢休，“让我瞧瞧！”

“行，行，你住手，我自己来……”周星无从拒绝，自个解开裤子，毫不避讳。平日里澡堂同进同去，都没啥秘密。

“我的个去！惨不忍睹，手术失败了！”秦朗强忍住笑，“本来就不大，一割越发显得小了！”

“欠抽！”周星挥拳，秦朗早已跳开，追又追不上只得放弃。

秦朗笑罢，“说真的，怎么会有这想法？割这个……”说着说着，又忍不住笑。

“这是传统，一到退伍，都割成疯。免费的……”周星强忍不笑，“差不多一个月就退伍了，那时伤也好了，回去正好一展雄风！”

本是笑料，话至退伍，顿时笑意全无。连周星的笑，都变得不自然，话中带着苦涩。

想到分别，秦朗心中亦不是滋味，扶着他一路无语。

冷不丁的，秦朗突然一问，打破了尴尬局面，“给你动手术的是男的，还是女的？”见到周星一脸鄙夷，又跟着问道：“在小女兵面前，条件反射，有了反应，怎么搞……”

“八一扛，你故意……”周星又要打，秦朗笑着躲远。

退伍季，如期而至。

连队训练有所缓解，多是理论学习。树下、器材场、草坪上，时不时看到连队干部与三两老兵，或是席地而坐，或并肩慢步，抽烟谈笑，说的多是关于去留。

营区被各种情绪笼罩、袭卷。说走的，不是真的想走，说留的，未必能够留。铁了心要走的，也是那么不甘与不舍。

拍照、合影，写赠言……淡淡的伤，说痛不痛，却挥之不去。

周星每日吃饭、睡觉，隔日换药，三点一线。迈着鸭步，穿行于排房、厨房、药房之间，不再光顾菜地。

秦朗却硬拉着他到猪场，倍自己训练、说话，然后一起发呆。临近退伍，各连战友都纷纷留着照片，互相写下赠言和联系方式。一营的两尊大神，却少有人来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