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察看,”一个冰冷得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清晰地穿透光罩,传入我的耳中,正是祖元君,“且观吾行。”
我:“……” 果然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训斥。但此刻,这训斥声却让我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和安全感。严厉到苛刻,护短到极致,这就是我的祖师!
这不是战斗!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效率极高的、冷酷无情的……屠杀清理!
残余的魔军彻底崩溃了!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它们尖叫着,哀嚎着,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四散奔逃!什么将军的命令,什么魔头的威严,在祖元君那绝对的力量和令人灵魂冻结的杀戮方式面前,都成了笑话!
黑甲将军和江湖术士看着自己耗费百年心血、引以为傲的魔军如同土鸡瓦狗般被轻易屠戮,眼中的惊骇终于化作了无边的恐惧和绝望!
“不!不可能!祖舒……你是祖舒……” 江湖术士的声音尖利得变了调,充满了歇斯底里的恐惧,似乎认出了祖元君的来历。
“跟她拼了!” 黑甲将军发出困兽般的咆哮,全身血煞之气疯狂燃烧,连人带马化作一道撕裂空间的血色流星!手中那杆凝聚了毕生魔功的黑色长枪,枪尖凝聚出一点吞噬一切光线的绝对黑暗,直刺祖元君!与此同时,江湖术士也拼了老命,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在白骨剑上!白骨剑瞬间暴涨,化作一柄擎天骨矛,无数怨魂缠绕其上,发出凄厉的哭嚎,从侧面狠狠刺向祖元君腰肋!两人配合默契,一明一暗,一快一诡,将毕生的修为和邪力都灌注在这一击之中,企图搏得一线生机!
面对这左右夹击,这足以洞穿山岳、毒杀神明的联手绝杀,祖元君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就在那漆黑的枪尖与惨白的骨矛即将触及她衣袂的刹那——
祖元君的双手动了!
快!快到了超越思维的速度!快到连残影都几乎无法捕捉!
只见她左手随意地向上一探,五指张开,精准无比地、如同铁钳般,牢牢地、徒手握住了那蕴含万钧之力、缠绕着恐怖死气的黑色枪头!与此同时,她的右手向侧下方一拂,同样精准无比地、用几根手指便捏住了那柄闪烁着邪异白光的骨矛!
“咔嚓!嘣——!”
两声清脆得如同琉璃碎裂、又沉闷得如同山石崩解的异响,几乎在同一瞬间炸开!
在祖元君那看似随意的一握一捏之下,那柄由幽冥寒铁打造、经千年死气淬炼、坚不可摧的黑蟒长枪枪头,如同朽木般寸寸崩碎!而那柄由无数生魂怨念祭炼的邪异骨矛,更是如同脆弱的冰晶,从矛尖开始,沿着矛身一路节节炸裂,化作漫天惨白的粉末!
黑甲将军和江湖术士脸上的凶狠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惊骇与绝望!他们赖以成名的神兵利器,在对方手中,竟如同孩童的玩具般不堪一击!
这惊骇仅仅持续了不到一瞬。
祖元君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向前一滑,两只手,快如幻影,已然分别扼住了黑甲将军那覆盖着狰狞面甲、以及江湖术士那枯瘦如柴的脖颈!
冰冷!坚硬!蕴含着绝对力量的五指,如同最坚固的神金枷锁,瞬间锁死了他们所有的挣扎与生机!两人如同被拎起的小鸡,双脚离地,徒劳地踢蹬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窒息声,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难以置信。
祖元君的眼神依旧冷酷无情,仿佛捏着的不是两个千年老鬼的脖子,而是两截毫无生命的枯枝。她双臂微微用力,向中间一合——
“噗嗤!咔嚓!”
两声令人牙酸的、骨骼血肉被硬生生掐断碾碎的闷响!
黑甲将军那覆盖着面甲的头颅,连同其下坚固的颈骨,被祖元君左手五指的力量彻底捏碎、变形、然后如同烂西瓜般被硬生生掐断!江湖术士那干瘪的头颅,更是毫无阻碍地被拧了下来!
暗红近黑、散发着浓烈腥臭与诅咒气息的污血,如同断流的瀑布,从两具无头腔子里狂喷而出,溅落在祖元君脚下的赤焰之上,发出“滋滋”的灼烧声,瞬间化作青烟。两颗头颅上,还凝固着临死前那极致的恐惧与扭曲。
祖元君面无表情,一手提着一颗滴血的头颅。她甚至没有多看这两颗头颅一眼,仿佛只是拎着两件无关紧要的战利品。
紧接着,她做了一个极其简单却又蕴含着毁天灭地威能的动作——以自身为轴心,一个华丽而冷酷的转身!
在她转身的刹那,提在手中的两颗头颅,以及她周身那沉寂了一瞬的赤红烈焰,如同被投入了万吨炸药的火山口,轰然爆发!
“轰——!!!”
无法形容那光芒的耀眼!无法形容那火焰的狂暴!
一层层肉眼可见的、纯粹由毁灭性能量构成的赤红火环,以祖元君为中心,呈完美的圆形,向着四面八方、无差别地、急速扩张!火环所过之处,空间剧烈扭曲,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焚烧!净化!湮灭!
无论是残存的阴兵、惊恐的山精野怪、还是地上的残肢断臂、污血焦土、甚至空气中弥漫的阴邪之气……一切有形无形之物,在触及那赤红火环的瞬间,都如同烈日下的薄霜,连一丝抵抗和哀鸣都来不及发出,便彻底灰飞烟灭!
火环扩张的速度快到了极致,仅仅一个呼吸之间,便扫过了整个辽阔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