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明视与月光 莱恩抱着宽厚《功能魔法的基础和延伸》，在图书馆通往公爵府的大街上一路小跑。他与身着华丽晚礼服参加宴会的少女擦肩而过，与抱着婴儿的贵妇擦肩而过，与拄着拐杖的年迈伯爵擦肩而过……每天一到不见太阳的夜晚，各式各样的人从宅邸出来。以皇宫为中心的这一片贵族区，最不缺身份尊贵的人。而夜晚最不缺的就是晚会。

“赫克利斯，小心点，不用这么慌张。”每当听见有人打招呼。莱恩就会回过头，微笑点头示意。却不见得慢下脚步。

时间已经够迟了，母亲和诗嘉古尔还在餐桌上等着呢。

赫克利斯的主家自从封地之后就已迁移至公国，而更早之前册封的公爵府并没有被爱德华七世收回。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公爵府都是处于积攒尘埃的状态。直到莱恩重新定居在了康莫斯国都。

铁门缓缓张开至可通过一人的大小，莱恩侧身进门，随即锁上了刻着赫克利斯族标的铁锁。规格统一的石板拼成了足够并行十多人的路，一路通往住宅，路两边排列着即使十年没人管理也不会死去的梧桐树，只是康莫斯的冬夜太冷，枝干光秃，落叶早已在秋季散落，莱恩小小的身姿走在宽阔的路上，莫名萧瑟。

公爵府并不大，多是院子。但对于没有旁支的赫克利斯家族来说，还是太过于庞大了。当年伊格纳兹·赫克利斯从不养闲人，导致宅邸空出来一半多的房间。而现在更是夸张，只启用了必要的卧室、厨房、客厅。除此以外所有房间都被锁着。

毕竟许久未住过人，公爵府内还是缺乏了生气。即使主房间、大厅和走廊都已经佣人清理干净，空气中还是弥漫着淡淡的霉味。莱恩走过大厅，手拂过满墙的壁画，靴子踩在光滑的地板上，回声响亮。

“哦，莱恩，你再不回来，可能我和你的小侍女就要看着桌上的晚餐饿死了。”伊莎·赫克利斯坐在圆桌前，单手托头，毫无贵妇做派。

诗嘉古尔原先在看书，见到莱恩进门，刚想起身迎接就被伊莎瞪了一眼。只好悻悻的坐回去。

“哦，妈妈，非常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不过我觉得应该要提醒你一下，可能从今天开始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会是这么迟回家。”莱恩坐到伊莎对面的位子上，把书放在另一张空着的椅子。

站立两旁的佣人开始流动起来，从厨房端出了热菜。

“学院里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比如有没有哪家的小女儿漂亮到让人争风吃醋的，学院有没有举行典礼仪式什么的……”

“没有，什么都没有，就是讲课，特别无聊。”莱恩实事求是说道。

“哎呀，真的是很多事情都变了呢，这房子也是越住越冷清啊，这几天要不是小诗嘉陪着我，都不知道这一整天都该干什么。”

“是吗，公爵夫人回国都的消息不应该让拜访的人络绎不绝吗。”

“如果是赫克利斯公爵回国都的消息，应该是这样的场景。现在就是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回归，那些利益至上的贵族只会为了面子装模作样的打声招呼。”

“我的母亲，真是可惜你没有在国都发展出自己的圈子。”

“那些圈子里的贱货只会怪我当年抢走了她们公爵夫人的头衔。”

“哦，妈妈，我还有一个建议。如果觉得无聊的话，你还可以回去公国。我猜那里肯定有不少事情等着你处理。”

“莱恩，你这是在赶我走吗。你的父亲看见你这么对我肯定会生气的。”伊莎夸张的双手捂嘴，用不可置信的语句道。

“不不不，我觉得父亲会非常高兴我让您回去，帮他处理那些让他头疼的事务。”莱恩放下手中的刀叉，“我吃完了。”

“莱恩，你忍心让小诗嘉独自待在这么大的宅子里吗。”伊莎对莱恩出门的背影说道。

莱恩拿着书，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伊莎轻笑一声，拍了拍一直默默不说话的诗嘉古尔：“去陪一下他吧。”

诗嘉古尔点点头。

……

功能魔法在莱恩的大脑中只有一个概念，一般来说魔法师也不会从1级魔法开始给自己的学徒打基础。而是选择从魔法回路更加清晰简单的10级魔法——照明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