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仪看了眼温若钰那没有什么表情的眸子,自从张二虎那件事后,他不论笑不笑,眸中的情绪都不多,这种活着却又死了的眼睛,徒增一份沧桑。
可是一个十八岁的人真的有沧桑么?
卿仪抿了抿唇,还是问出了口,不过她问的很平淡:“你以前经常杀人?还是,你生活在一个经常杀人的家里?”
温若钰用食指划着下巴,手上的伤痕也因为浮生的药好了些,只是疤痕还有些,可能要再用几次药才得消。
他划着划着,伸出舌尖在食指上抵了抵,之后才开口道:“算是吧,毕竟我杀的人也不算少,至于我的家世么…这个跟你没有丝毫关系。”
他的话从一开始的邪肆,嘴角升起弧度,到最后弧度消失,声音变得冰冷,所花的时间完全不长。
他的声音太冷,气场也变了。
卿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才道:“酉时,我会来找你。”
温若钰的冰冷有消失不见,面上带着笑意:“好啊。”
这个人的性子还真是怪。
明明一瞬间,却能将心情转变的那么快,还是这个人,原本就喜怒无常?
卿仪到底是没多说什么。
一路回到君玦的帐篷中,君玦并不在帐篷中,卿仪也没有多想,进入里间发现木桶已经准备好了。
她也没多想,进入木桶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澡后,换上干净的衣服,然后去领了食物,吃完离酉时还差的远。
回来的路上,她看见君玦和梦桃走在一起,尽管两人之间有距离,只是,他们成双成对的为何会这么刺眼?
卿仪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她对君玦根本没有感情才是,一定是自己忙糊涂了,不然又怎么会瞎想呢?
她连忙收回视线,只是有些仓促,那视线已经被君玦注视到了。
他看清了卿仪眼中的烦躁和…不甘?
应该是不甘吧。
雾草,被发现了,卿仪掐了掐自己的肉,这才转变为平常那没心没肺的模样,看了眼二人,仿佛方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然后一个人先走了。
自始至终,她的背影永远是那么孤单,寂寞,她永远看起来都是一个人……
只有一个人……
她的背挺的笔直,她的步伐迈的极稳,她的目光,永远是正是前方,又仿佛回到了第一次练军姿的样子。
只是,她走的不再是第一次那么僵硬;只是,她的手势和腿势没有那么复杂;只是,她不再是一群人。
卿仪忽然摸了摸头,半晌后转变了个样子,干嘛没事走的笔直,累死人了。
卿仪的一切动作都被君玦看在眼底,他抿了抿唇,只是视线死死的盯着那个人。
卿仪从方才的笔直,忽然转变为了双手插腰带里,也不能怪她,这古代的衣服也没有口袋,这下装酷就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