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苏苏了。
不知道此刻的她,在做什么,有没有想念他。
应该不会吧,她并不知道,留在府中陪伴她的,不是自己。
若没有俗事缠身,他真想立刻就回到她身边,好好疼那个淡如素梅的可人儿。
而且他也希望,他们能尽快如凤歌和裴璃,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可不知为何,在一起已经这么久,他也够勤力,她却一直没有怀孕的动静。
等这次回去,要找个大夫为她看看,再带着她去拜拜送子观音。他正在走神,忽然看见不远处的拐角,有个熟悉的身影一闪。
于嬷嬷?他微怔,即刻下楼。
当她察觉有人跟踪,立刻警惕地回望,看见了他。
虽然二人皆已改头换面,但他们还是能确定对方是谁,相视而笑,假装无意地隔着两三步距离同行。
“她还好吗?”于嬷嬷低声问。
“挺好,就是常常思念你。”夜骐叹气,每次看见米苏抚『摸』着玉镯时的伤感,都觉得心疼。
于嬷嬷叹了口气:“无奈我这边的事还没办完,不能去看她。”
“有需要我帮忙的,一定不要客气。”他还是那句话,为米苏做任何事,都是发自真心。
“好。”这一次于嬷嬷没有多加推辞,她重伤未愈,又被人追杀,说不准真有需要他帮忙的时候。
夜骐为她留了联络地址,便先行离开,以免惹人注意。
于嬷嬷随后也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就在那天深夜,夜骐位于小巷深处的那个暗宅,大门被人轻轻拍响,掌柜在门上的洞眼处张望,当认出于嬷嬷那双熟悉的眼睛,立刻开门,将人让了进来,又迅速关上门。
不久外面起了一阵嘈杂,有人在压低声音说话:“刚才我看见她逃进了这条巷子,怎么突然不见了。”
“该不会是躲进哪个宅子了吧。”另一个人说。
“挨个翻进墙里去找。”又是先前那人的声音。
掌柜立刻拉着于嬷嬷,藏入了门旁的柴垛。
随即便看见两道黑影,从墙外掠进来。
掌柜从地上『摸』起一颗小小的石子,往门另一边的狗笼弹去。
顿时,一条三尺余长的狼狗,直蹿而出,狂吠不止。
那二人怕动静过大,不得已只好迅速离开,去下一家寻找。
待巷中终于重新安静下来,掌柜才松了口气,而这时,发现身旁的人,已经不动。
“醒醒,这是怎么了?”他忙将于嬷嬷扶起来,半搀半拖入里屋。
灯下,他看清于嬷嬷的现状,吓了一跳:面『色』煞白,满身是血。
忙去找了伤『药』,却又忌于男女之防,不好为她上『药』,只得去叫了丫鬟翠儿下来,自己则去外面回避。
而于嬷嬷一直昏『迷』不醒,直到清晨,才勉强睁开眼。
当看清床边守了一夜的掌柜,抱歉地笑:“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必如此客套,主子早就吩咐过了。”掌柜摆手,随即问:“为何会伤得如此严重?”
“一言难尽。”于嬷嬷摇摇头。
掌柜见她不愿明说,也不便追问,只是又为她把过一次脉,让翠儿服侍她喝『药』,自己先回房休息。
到了那天晚上,夜骐回来,听闻于嬷嬷来了,过去探视,并让她安心在此养伤。
于嬷嬷致以感谢,夜骐只是微笑以应,说无需多虑。
但是第二天,她却还是坚持要离开,走之前将一裴信给了夜骐,让他转交米苏。
夜骐知道,她有她的秘密和骄傲,所以并未强留,只说这里她随时可以回来。
他用了“回来”,于嬷嬷感动,轻轻颔首,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巷子的尽头……
大骊王朝风起云涌,北越的太子府,也并不平静。
本来自夜骐离开,假扮成他的魑魅就借口事忙,既未回房陪伴米苏,也尽量避免跟皇帝碰面。
可这一日,他还在外面,突然有人来报,说皇帝借口染病,竟单独传召米苏进宫探望侍奉。
心中一惊,他立刻回府。
米苏正当着急之际,见到他,立刻过来捉住他的袖子。
魑魅尴尬,假装咳嗽,抬起胳膊,不动声『色』地将衣袖从她手中抽出来。
此时的米苏,尚无暇在意,只问他该怎么办。
“我陪你去。”魑魅沉『吟』着回答。
主子离开之前,特意嘱咐过,皇帝居心难测,因此必须谨慎提防,绝不能让太子妃落了单。
听闻他陪自己去,米苏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