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
白享是被何木木的闹钟叫醒的,这一觉白享睡得很沉,连起床铃都没有听到,梦到很多陈年旧事,眼皮依旧沉的不行。醒来就呆呆地看着钟表上闪动的数字,不禁有些烦躁,伸手重新调了个闹钟就继续睡觉了。
等到再次醒来,是被门外的宿管阿姨敲门敲醒的。
用力的拍门声和阿姨有些高频尖锐的声音一下子把白享惊醒,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看了看表,距离他设定的时间只差两分钟。
他烦躁地揉了揉头发,穿个外套就下楼了。等到了以后,发现一群人正凑在一起,听着此起彼伏的欢呼声,白享本想找个角落安静地吃吃零食,喝喝饮料。
刚想坐下,那群人里面就钻出来个王老师,似乎是到处搜寻什么,白享自觉不妙,低下了头,默默地吸着果冻。
“白享啊!缺个志愿者,来吧?来吧!”
果然,人都聚在一起时,他孤零零的就显得十分显眼。
只得两下把果冻吸完了:“要怎么做。”
“扶个杆就好,人有三急,帮老师一下。”王老师快速跑回体育馆,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跑去,就留下这么一句话。
合着缺人,是缺你这个人啊。白享只得站过去把掉下的杆重新扶好了。运动员们一个高度有两次正式的比赛机会。
现在刚好是中场休息,一群人围着那块试跳练习,白享不断捡杆,放杆。直到放到第三个人的时候,那个人一直挥着手势让白享调高,还一直不耐烦的皱着眉,搞得白享都有点想甩杆不干了。但原则上还是忍着不黑脸,默默地调试高度。
“你会不会调?每次就调那么点,你看不起谁?”白享瞧着他有点眼熟,才发现他原来是上次那个考试戳他后背的人。虽然说白享当时是径直走出教室的,但余光还是往那个位置上瞥了。想到这里,白享心里的怨气加重一分,反而故意把杆往下调。
“你就是故意的是吧?”那个白衣男的声音又加重了几个分贝。
白享直接喊“下一个”,那人两三步就要冲上来,结果肩就突然被人扣住了,言歌还是上午的那一套黑色运动服,不过短裤换成了带抽绳儿的长裤。他握着那个白衣男的肩膀,幽幽的说了句:“你达不到那个高度的,人家让你不出丑呢。”说完还笑了笑,挥着手“去去去”的让人走开。
“别在这耽误事啊,下一个上。”旁边的人也起哄道。
白享又继续面无表情的抬杆子了。
“什么英雄救美的戏码。”赵一在言歌旁边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
“去你的,什么英雄救美,我再不往前,他能把杆子甩人脸上,我这是怕矛盾激化,及时劝阻,避免后续产生不必要的麻烦,要不然白享又该烦这烦那了。那真打起来了不耽误事儿啊?”言歌说的头头是道,还不忘往白享那边眨眨眼,白享没回应,只是继续像个机器人一样守着杆。
“你看,心里憋着火呢。”
“跟平时哪有区别......”赵一做着拉伸,不再理他。
很快,第二场跳高比赛继续,大家的调高姿势都千奇百怪的,不过比赛规则并不严格,只要跳过了都算成绩。
报了跳远的祁墨玄和蒋豪比赛还没开始,也在旁边看着。
“我赌他会为了装酷用背越式。”祁墨玄凑到蒋豪旁边说悄悄话。
“不用赌,因为我也这么觉得。”
果断的,一针见血的,言歌用了最难但最帅的背越式。
衣服被风吹起来,露出结实的腰腹,极短时间的滞空后重重地砸在垫子上,脖子和手臂的肌肉都完美的展现出来。不算白皙的皮肤,高挑健硕的身材,完美的姿势。综上所述,引来一片欢呼。
刘延志混在女生群里嬉笑喊道:“裤绳儿别系那么紧啊。”
白享顺着看过去,发现言歌的裤绳儿确实系的很紧,能看出被勒出来来的一点红色勒痕。
言歌把衣服往下顺了顺,对着刘延志做了个骂人的口型和抹脖子的动作。
这个大嘴巴,真想把他舌头给拔了。
其实他今天根本没有穿红内裤,但心里总怕内裤边露出来就变红了。
下一个上场的是刚刚发生争执的白衣男,大概是练了很久,也能跳到一个不错的高度,下场的时候还给言歌一群人抛了个白眼。
“嘿呀,还跟我来劲了。”言歌一边不可置信地嘟囔着,一边开始给自己做了做拉伸。
于是接下来的局面就变成了白衣男和他们班上应援的拉拉队,以及言歌和刘延志带领的拉拉队。
随着杆子的不断升高,被淘汰的人越来越多,赵一拿了个铜牌,剩下的两位还在争夺。言歌现在后悔一开始就用背越式了,现在的发力越来越力不从心,好几次的高度都是第二跳才过,每每掉杆一次,对面就故意发出极大的唏嘘声,甚至有人刻意带着闪光相机拍照。。
刘延志对此十分不满,写下一长串口号,带着班里的女生们一起回怼,后来笙笙发现白享在这,也带成一群女孩儿来了。羞耻的口号震天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