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里的手机震动,白享找了片阴影处接了。
“才睡醒呢?”言歌的声音传来,压得低但依旧动听,白享昨晚做了个梦,有些摸不清现实,有意回避着言歌,只是低低地“嗯”了声。
言歌坐在操场的石墩子上,听着风声,正欲说些什么,被突如起来的一声喷嚏打断了。
“感冒了?”
白享鼻尖冻得发红,双脚冰凉的站在玄关的一处角落。
“应该是。”
“要不要我让外面送点药,你把地址告诉我,现在雪天不方便出门。”
白享没应,两人静默了一会。就听见白享的笑声。
“怎么对我这么好。”
言歌也笑起来。
“我现在,能说吗?”言歌的声音故意稍稍扬起来,带了些许邪气。
如同喷薄在白享耳边,烧的他颈侧通红,白享当机立断,挂了电话,把手机收回口袋,一鼓作气“噔噔噔”的上了楼。
言歌被一阵风吹的发抖,手机里传来的忙音让他有些发愣,又有些懊悔。
吓到他了?
白享踩了雪,冲洗赶紧后一下子钻进了被子里,左思冥想着言歌那句话。
什么意思。白享浑身不得劲,起来捏了包感冒灵给自己冲。
等到凉了才发觉喝,他想起之前看见言歌和班上的女孩儿们说说笑笑,尤其与笙笙笑的多,又回忆起昨晚做的零星碎点的梦,梦里一副浪漫的场景,言歌正拿着捧花,站在操场的中心和笙笙告白,起哄声接连不断,就连校广播都播报着,白享看着刺眼,听着头疼,强迫自己赶紧醒来了。连他自己也不懂为什么要做这样莫名其妙的梦,从前都是噩梦。
那刚刚他说的那话又是什么意思,他使劲捏了把自己的脸,疼痛是有的,可是梦里也那般真实。白享有些无语,打开了许久未碰的书包,破天荒的开始学习了。
手机震了两声,言歌又发来几张图片,操场上的人在玩雪,男女都有,但他一眼就看到笑的开心的笙笙,言歌发过来,在他这边现实的是模糊的“彩信”,他眼神游离到上面他没回的几张初雪彩信,又止不住往下瞟。
他在心里痛骂自己,烦躁的用力捏紧虎口处。另一只手毫无察觉的把书包边沿捏的皱皱的。
最后干脆关机了,握着笔开始做卷子。
言歌在雪地里,习惯了白享不咋回消息,一旁的女生们都凑了上来,坐在了言歌边上。
笙笙起头:“追人家追的咋样了?”
言歌如实把通电话的内容说了,让她们帮忙分析。
“他就这么把电话挂了?!”
“感觉没戏了啊。”
“我看未必,说不定猫哥心虚了!”女生们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十分正经,小群和小群里的污言秽语都没搬到明面上和言歌说过。
言歌听着她们说活,一会若有所思,一会心不在焉。
直到放学走时,才特意叮嘱不要到处乱说,怕惹得白享不高兴,女生们如同小鸡啄米般的点头了,言歌抱拳,还留下一句:“多谢各位军师,事成之后必定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