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序幕（一） 风光秀丽，河山大好。群峦连绵，众流涓涓。鸟性甚悦，逸心亦空。只见宫廷内外，花静人闲；街道收尾，贾碌客欢。

如此生机，如此平静，如此欢愉。

“师父，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呀？”一个小孩仰起白嫩的面庞，眼中略带疑惑，望着那个高大的青发男人问道。

“来看看景色而已。群山之巅，不是观景的绝佳之处吗？”青发男人眺望着远处的景色，略有些走心地回答道。

“……嗯！”小孩用力地点了点头，随后也顺着师父的目光眺望去。“对了，师父，你什么时候教我武功剑法呀？”

男人收回目光，微微低下头，迎上的是满怀期待的眸子。他缓缓蹲下，抚摸着小孩的脑袋，注视着他的眼眸：“你可有山一样的豪迈气概、水一样的不息热情？”

小孩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望了望远处的山水，只见青山豪迈之势直冲云霄，流水不息之情汇入大海。他望着，出神了。

男人看着他，忽地笑了，直起身子，牵回了他的目光。“现在不懂不要紧，以后自然会慢慢明白。对了，小尧，你要吃糖葫芦吗？”他指着山下的一个摊问道。

小孩挠了挠脑袋，随后欣然地点了点头，蹦蹦跳跳地跟着师傅转身下山去了。

【这个小孩叫韩尧，年方六七。自幼丧父丧母，随秦筠生活。后又决定拜秦筠为师，学习武功剑法。】

【秦筠是一名江湖剑客，从小历经磨难，终以剑术闻名。一次意外，遇见韩尧身处险境，救下他，他却无奈失了父母，秦筠十分同情他，将其收留，后又收为徒弟。】

林深叶茂，几缕阳光透过叶隙，在地上留下块块光斑，泛金。秦筠和韩尧行走在林间山路，在枝木间穿梭，走向山下。

静谧。

“啊！”

行至山腰，忽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打破了一切宁静。二人停下脚步。

“别动我孩子……啊！”

“你这样的下场只能和那个男人一样！给我打！”

“娘！不要！”

“啊！”

秦筠握住韩尧的手，“去看看！”

嗖——

他们闪至一棵树后，静静听着。一会儿，韩尧试着一点点探出头，却被秦筠拉回。秦筠看着他，示意他不要出声，又微微侧身斜眼看着后面。只见一个小儿怯怯地坐在地上，一边呢喃着爹娘，一边瑟瑟发抖。前面一个男人安静地躺着，遍体鳞伤，血肉模糊，已经去了——这大概是孩子的父亲……

一个女人吃力地坐起，缓缓挪到孩子身边。哪怕已血流不止，却还是拼尽全力，一切为了保护孩子。哪怕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她的眼神却还是异常坚定。但下一秒，她却又被一脚踢到在地上，惨叫一声。前面几个人一脸冷漠邪气地看着，冷冷邪笑着——赫然便是山贼。

“不要做无用的反抗了！”山贼头目道，又扭过头看着小孩，嘴咧开，露出一颗金牙，“别急，很快就到你了。”

这时，女人又抓住了山贼头目的脚腕，拼尽生命地嘶吼：“不要动他！”头目蓦然大怒，一脚踹开她，“真是固执！”他抽出一把刀，“去死吧！”

“死的是你。”话音未落，忽然间，一个身影便从旁掠过，头目还来不及发愣，他的颈上便留下了一个深深的伤口，鲜血如是泉水一般地涌出。旋即，他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所有山贼都怔住了。片刻，他们缓缓转身，抬头看去，只见那个青发男人再度微微拔出剑，微微低着头，站在树杈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山贼们骤然大怒，一个个变得凶神恶煞，一把抽出刀。秦筠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纵身一跃至他们身前，抬起头，摆出挑衅与不屑鄙夷的表情。山贼愈怒，管不得三七二十一，举着刀怒吼着直向秦筠老去。秦筠微微一笑，忽地消失在他们眼前，山贼一愣——他一秒便出现在了他们身后，举剑一挥，一剑正中要害，两个人便倒了下去。剩下山贼一怔，又试图转身砍去，谁知秦筠又一个闪身消失。山贼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时，他们只感到一种压迫，缓缓僵硬地回过头——秦筠忽地又刺出一剑，刺穿二人胸口。

山贼见状，一个个脸色煞白，惊慌起来。

“他是谁？”

“身法好快！”

秦筠浅笑着听。

“废话什么啊，跑啊！”

这些山贼恍然大悟，他们跑得倒挺快，很快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中。秦筠没有追。韩尧见状，从树后走了出来，站到秦筠身旁。

“谢谢……”耳畔响起女人有气无力的话语，话音落下，她长呼出一口气，永远地，闭上了眼睛，长眠。

秦筠和韩尧默默祝福她，随后低下头看着这个孩子。孩子低着头，无声，看不清他的表情。

【此人名为华凜，六七岁，家境贫寒。和父母上山干活，不幸遇到山贼，血泪之中，父母双亡，被秦筠救下。】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师弟了……”韩尧看着那个人的身影，说道。

秦筠在后面默默看着。是的，他把华凜收入了门下。他在思忖着什么。

“师兄……”华凜喃喃。

阳光拉长了他们的影子，在斜阳下，在土地上，微微萧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