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既然敢毫无顾忌地上言嘲讽,自当也该是当得起,事情败露之后,所有的后果。那他又何必上前,徒惹一身骚,在父皇的面前平添多了几分不喜。而他也是想要由此告诉他,这个太子之位,就算是自己的已经坐不稳,却还是轮不到他。
“五弟先是出言挑拨我夫妻二人感情在前,又是出言挑拨王爷和父皇母妃的亲缘之情在后,究竟是何居心。”景娴冷眼看着萧辰恒的慌乱,眸目中闪过了淡淡的不屑和嘲讽,言语间并没有丝毫的留情。
他们一双夫妻,本就是因为尘封已久的当年之事而备受皇室,百官关注,若是此刻他们有任何的示弱了,无论是哪个人,还是妃嫔出生的皇子都能够是随意构陷,踩上了一脚,那么这一辈子活得也就是太过憋屈。
而这一番话,性质自然也是可轻可重,端看是个人如何理解了。
萧辰恒的面色已经是一变再变了,整个人面色不禁是有些灰败,连忙也是跪倒在地,对着昭帝的方向,“儿臣绝无此心,请父皇明察。”
时空反而是僵持住了,整个宴席之地,安静一片,众臣连些许声响也都是不敢发出,生怕是这一把无名的火,烧到了自己的身边来,因而也是越发的谨言慎行。
昭帝坐在了高台之上,看着底下的几个心思各异的儿子,面色晦暗不明,心里头却是渐渐地染上了几分怒意,“朕已然是心中有素,老三媳妇的委屈朕也是知道了,日后要越发的用心照顾老三才好。恒王待回城后禁闭府中半月。”
都说是亲兄弟,可是原来眼底,就是如此地容不下他的阿琛,原来在他看不见的时候,他本该是最为是出众的儿子,竟也是这般的不易。
景娴看着萧辰琛的眸光缓缓地带着几分温柔笑意,“儿臣自当是竭尽全力。”可是心里头却是悄悄地摇了摇头,虽说是罚了五王,可也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罢了。
没有下旨夺了差事,也没有说是道歉,不过是在府中禁闭半月,同样是兄弟,可是当偏爱一方已经是成为了习惯的时候,想要是改变,难如登天。
“儿臣遵旨。”听到了处罚,萧辰恒的心中,这才是放下了心来。心中却也是暗暗思索着,究竟这错过了的半月,自己又该是错过了多少的关系和人脉。
而经此一役,朝中的众臣也算是看明白了帝王之心,正如是众人所料一般的,自是偏爱于如今的琛王殿下。而更多的人也是看清楚了,琛王妃别看是温文尔雅,温柔贤淑,可是这一张嘴愣是能够将黑的说成是白的,尖利更是暗藏锋芒,再无人敢小看。
徐皇后看在了眼中,眼中浮现了一丝难得的赞赏之意,缓缓地点了点头。
在徐皇后的示意下,编排精妙,美轮美奂的歌舞丽人缓缓散开,情浓至精彩处,自然也是冲淡了先前宴席之上所凝滞着的僵硬气氛,渐渐的,气氛才是缓缓活跃了起来。
酒过三巡,赫连笙忽然是大笑,放下了碗口大的酒碗,心中不免有几分的畅快,眼底里透出了淡淡的复杂的精光,对着萧辰琛说道,“小王当年曾是在战场之上和琛王殿下一见如故,当日在昭帝陛下寿辰之时,也曾送上了数匹好马,同时和殿下订下了校场之比。都说是宝马赠英雄,不知殿下说话可是算话。”
萧辰琛缓缓地摇了摇头,语调不轻不重,带着显而易见的无畏和清冷,“笙王爷想来是记错了,本王当年未曾见过你,更别提相互较量过,自然是不会一见如故。”
被人如此大庭广众之下下了面子,赫连笙面色顿时是一冷,缓缓才是重新笑了起来,“许是小王记错了,可是这几匹汗血宝马,都说是琛王是马上的英雄,这几匹还为是有主的马儿,还请殿下不吝赐教。”
话声中更是有几分浅浅的戏谑和不屑,“该不会是琛王忘记了,亦或是不敢吧。”
众臣一听,只觉得是忿忿不平,不免也是为琛王殿下的腿伤越发的担心了几分,更是有心的也早早已经是料到了只怕这是燎越贼人的奸计,明知殿下腿伤不变,却还是故意使坏,想要是污了殿下的声名。
萧辰琛沉默以对,和景娴对视了一眼,却是没有说话。
“都说琛王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本王看了也不过如此。”宴席之上,赫连城冷冷而笑,眼中对萧辰琛多了几分不屑。眼神在景娴的身上转了好几圈,心里头却是越发的怜惜这个外表柔弱却是内心刚毅的女子,心中更是暗暗地揣度如此的美人,就该是配着天底下一等一的好男儿。
“七弟,琛王必然不会是背信弃义的小人。”赫连笙缓缓地喝了一杯酒,看似是为萧辰琛推脱,实则却也是将他陷入了不得不战的局面。
其余两国的使臣,将此事看在了眼中,心中同样也是转着自己的心思。
大焱名将甚少,到了这一代,不过是几个镇守边陲的老将罢了,当年琛王以少年之龄横扫边疆,绝世无敌,可谓是各国的心腹大患。如今虽然是双腿受损,可是毕竟只是虚言,从未是真正见到过,其如今的实力,究竟是到了何种的水平,是否还是能够提得起枪,上得了马,这可是攸关国运大事。
心中这般想着,话里话外不免也就是有几分推波助澜之嫌。
“父皇,儿臣觉得三弟若是有把握,还请出战,多加拖沓,未免有辱国体,叫燎越使臣,未免是看轻了我大焱。”太子萧辰睿言之灼灼,竟是分外地赞同,言语间不乏也是带上了一些冷淡的情绪。
他自然也是明白其中的道理的,更也是深知其中的异国所打得主意。只是萧辰琛当年受伤的严重后果,他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如今自己地位不保,他却是不介意祸水东引,叫众臣也是好好明白看清楚,究竟是谁才是值得他们拥护的。
众臣听了,只觉得是心中一跳,这是要逼生生地琛王殿下了。而更多的朝臣,却也是对萧辰睿越发的失望,没有大局观,无容人之量,如此的储君,实非是国之幸事。
昭帝此刻心中却是有些难住了,若是叫琛王上场,若是得输了比试,只怕是有辱国体,若是受伤了,皇后必会是对自己心怀怨恨,可若是这个儿子不上场,异国的使者又是一直咄咄逼人。
“父皇,儿臣愿意为我朝出战。”萧辰烨忿忿地看了一眼咄咄逼人的太子,面露了几分不悦,突然间也就是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对着昭帝说道。
他的三哥,如此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他的荣光,自会是有他来守护,
昭帝的神色微动,似乎是意有所动,看着萧辰烨的眸光淡淡地多了几分暖意,正想要是开口,却是被旁人截了胡。
萧辰恒面色不悦地隐了一杯酒,面上带着冷冷地嘲讽和笑意,“六弟,燎越王爷可是要求三哥上场,你可莫要是尽想着自己出风头,污了三哥的威名。”
“五皇兄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萧辰烨自是气急,却也是一直也都没有料到了当年的这些个兄弟,到了今日,缘何会是走到了如今的这个地步。
“六弟。”场上忽然是响起了萧辰琛低沉带着几丝沙哑的声音,语气难得的谦和,且平淡。
“三哥——”我从来也都是没有如此想过。
萧辰烨急急忙忙地想要是的解释,说话间更是不满恒王的挑拨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