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体生凉。
见此,柳如雪呵呵地笑了出来,“太子妃嫂嫂,本妃劝你还是对我客气一些,如今这朝臣倒向的可是我家王爷这一边,就是太子表哥回来了,也得是好生敬着我们王爷,别说你一个已经过气了的太子妃。”
“你说,若是太子都没有了,你这个太子妃,呵!”
“滚!你给本妃滚!”郑芊雪情绪隐隐有些失控,“你以为你又比我好多少!”
“我们走。”柳如雪狠狠地奚落了一番郑芊雪,心里满满的也偶都是得意,领着来时的人马,大摇大摆地走了。
至于好多少,一个光鲜亮丽,一个黯淡无力,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这座宅院,她也许这一辈子,都不想要再来了。
这正是印了那句古话,龙游浅水遭虾戏,落毛凤凰不如鸡。
郑芊雪被肚子剩在了屋子里,她寒着脸,冷冷地盯着柳如雪离开的方向,布满怨毒之色。
片刻后,从屋子的内室里,忽然是转出来一个人影。
“你都听到了吧。”无力地躺在了床上,郑芊雪忽然是觉得有些疲惫。
曾几何时,就是柳如雪这样的女人都敢在她的面前恣意放肆。
这些日子以来,她几乎是看尽了一辈子的冷脸,受了一辈子的委屈,如此灰暗,阴霾,看不见丝毫的光亮,隐隐的都要将她给逼疯了。
郑鸣看着落得这般地步,不见丝毫的活力的长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仔细地替她拢了拢被子,眼底带着一丝一闪而过的怜惜,“今日这气,我自会替你出了的。父亲很挂念你。你且先好好地养着吧。”
他的人已经散到了各地去打探消息了,若是有太子的消息,总会以最快地速度传递回来。
也许,很久以前,他们就都已经做错了选择。
太子或许从来都不是良人。
可惜如今木已成舟,回不去了。
很早很早就已经回不去了。
*
次日,【恒王府】侧妃不尊皇命,胆敢擅自进入【太子府】,甚至是气晕了太子妃,被朝中御史参了一本。就是萧辰恒也隐隐受了瓜落。
昭帝震怒,当众在大朝会上,怒责恒王没有丝毫孝悌之义。侧妃柳氏当即被夺了侧妃之位,降为了王府的侍妾。罚抄女戒千遍,为太子妃在佛堂日夜祈福。
萧辰恒是领着徐皇后对恒王侧妃的申斥回府的,大朝会上,朝中官员别有意味的眼色让他心中火气难耐。
临门一脚,就差这样一步。
原先在朝堂上他已经联络了数位官员,上书父皇废除老大的太子之位,重新改立太子。可是现在一切都被这个蠢妇给破坏掉了。
出了这样的丑闻,原先的谋划,他哪里还敢再提。
回到了府中,萧辰睿召集了后院的女人,头一次当着众人的面,狠狠甩了柳如雪一个巴掌。
“王爷,你打我——”柳如雪被重重得打落在地,娇嫩,精致的脸颊一下子就红肿了起来,盯着萧辰恒的眸子,满脸的也都是不可置信。
她自诩绝代无双,从小到大,无不是最是千娇百宠,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萧辰恒的面色一时间冷到了极致,隐隐还带着一些渗人的光亮的,“怎么,本王难不成还打不得你?”
不等柳如雪出声,就紧接着问道,“你昨日去【太子府】了。”
“我……”柳如雪捂着脸,目光有一丝躲闪。
萧辰恒死死地压着胸口所涌动的怒气,“是谁给你的权利,擅自出府,胆敢违背皇命,以权压人,进【太子府】。甚至还敢气晕了太子妃,你果真是好大的胆子。”
她好端端的去为难太子妃做什么?
难道就不能安安生生地待在了府里,就算是不能学会王妃半点的贤良淑德,就算是脾气骄纵些,可只要是不给他拖后腿也成。
“本王真怀疑你曾经的才名就是佯装出来的——”萧辰琛冷冷地看着柳如雪,眼底里一阵的不耐烦。
哪一个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是这样的性子,这些日子,她闹出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多了。要是早知道她的本性如此,倒真是有些后悔沾上她了。
被自己的夫婿否定了,柳如雪的面色一阵苍白,“我——”张了张嘴,到底是没有说出什么。
她只是想要痛打落水狗而已。
只是想要在太子妃,昔日的敌人面前嘲笑她如今的衰败,见证自己的风光。她想要叫太子妃越发的难堪,不好过。
难道就这样也错了吗?
周边围着一群看热闹的女人,见柳如雪被王爷如此责罚,心里头都狠狠出了一口气,争先恐后地用着嘲笑的眼神扫视她的面色。用帕子掩着嘴,半露半笑。
柳如雪只觉得自己的自尊被人狠狠地踩在了脚底,那些个女人,一个个的,胸口一阵疼痛,眼泪更是一颗颗地往外蹦。
柳如梅看在了眼中,也是一阵的畅快。
姐姐,原来你也有这样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