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锦衣夜行 李欢越发的感觉这娘炮有点靠不住了,被逼的躲避还好说,但是问出这话来,就底气不足了,而且,如果真一句话就点中了对方的身份,下一步不就得杀人灭口了。
靠人不如靠自己,还是带着秀儿先闪吧,武林高手交手,应该不会和自己这样的小娃娃过不去吧,不过这个想法,李欢自己都觉的不靠谱。
李欢哪里知道邹开当下的凶险,有些时候,无知是福啊。
李欢是不知道那黑衣人看似平平无奇的手段中隐含的杀机,想到邹开是有点指不上了,就又想起了默爷。
哎?不对啊,箭矢已经没了,老爷子怎么还没回来,有人也同样缠住老爷子了?也是,谁还没有点后手,呸,这默爷和娘炮就没什么后手,一车队的打手,就是摆设,一个能帮忙的都没有。
还是说,这世界打劫也讲单挑?不可能,这是出别的什么问题了吧,就算武力值不够,帮不上忙,也不可能一丁点的声都没有。
李欢转身要向车后去,想想不对,又转回来,把车窗上扒着的秀儿给拉上,这才向车后去了。
刚挪动了两步,就听到车外轰的一声响动,一阵呼啸之声奔着自己这边来了,这应该是车队出事之后,出现的最大的响动了。
李欢停下正对着那被射破了竹帘的车窗,顺着破洞看出去,外面烟尘弥漫,什么都看不出来。
忽然感到车身颤动,李欢一把将秀儿揽入自己怀中。
“轰~咔嚓~哞~”车厢被一股巨力撞击,一直都静的出奇的牛也叫了一声,车辕也在这断折。
只一瞬之间,车厢碎裂的同时,向着另一侧翻滚出去。
撞击发生之时,李欢就将秀儿紧紧的藏于自己怀中,翻滚中,自己却是东一下西一下的,撞的是七荤八素,感觉自己身上怕是连个好地方都没有了。
噼里啪啦的一片的响声,李欢被凌空甩了出去,车厢也彻底摔成了碎片,散落了一地。
人在空中,李欢还下意识的,将手臂再抱的紧一些,忍着疼楚,双腿向身体内侧收拢,如大虾一样弓着身子,将秀儿完全护住,至于落地之后什么样,李欢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晕晕乎乎中,李欢感觉自己在空中被人接住,回手又扔了出去。
纳尼?
“砰~”
“嘶~”
一接触地面,果然是全身疼痛,李欢抽了一口凉气,这一吸气,好似一股外力进入体内,全身的骨头都啪啪轻响。
李欢忍着痛,想要起身,但是手脚却是软的很,被转的太狠了,动了两下,都又回归原位,继续躺着。
眼前天旋地转的,李欢微微晃了晃头,眼睛的焦距才总算是开始归位了,看看怀中的秀儿,这个一直欢快的小姑娘,哪怕刚刚遇袭时都不见慌乱,一直是一脸好奇的样子,而此时,她的脸上挂着泪珠,神色惶恐。
看到这样的秀儿,李欢的心不由都是一抽,小姑娘这是被吓着了,用手拍了拍小姑娘,秀儿眼一翻,竟是晕了过去。
视线转动,李欢眼角挑了一下,把自己和秀儿扔地上的竟是老爷子,再看老爷子身上的木屑,看来把车厢撞飞的,也是老爷子了。
默爷此时确实是颇为的狼狈,在去解决林中埋伏时,他本是有信心全身而退的,没想到,退是退了,却是被人打飞出来的,还把孙女坐的车厢给撞了个粉碎。
身在空中,用双臂将李欢接住,感知到两人问题不大,随即双臂一抖,将李欢抛向在地上,只是扔的时候,已经是卸掉了大部分的力道,两人就算是摔落在地上,也不会再有什么损伤。
毕竟将自己从林中直接击飞出来的人,就紧随其后,他手中又有兵刃,也只好如此了。
默爷手中两把短刀,一把正握,一把反握,反握这把刀身已是有些扭曲,自己托大了,这人只凭肉掌之力,硬是将自己的短刀打变了形,功力便不说了,只说这眼力掌法,也是少见的很。
只是这般手段,实不知为什么会有这一出打劫的戏码,这样的身手干什么都成,打劫却是有点大材小用了,而且交手之时,似重实轻,似是在手下留情,就有些让人疑惑了。
环视四下,默爷倒吸一口气,十几个黑衣蒙面人,四下里已经开始呈包围之势,自己带的人手,倒了一地,竟是感应不到气息了,怕是凶多吉少了,如此的辣手,却又与自己交手的过程有些不符了。
那黑衣,默爷当然不可能不认识,锦衣夜行,连秀儿都能认出来,这天下间又有几人不知,锦衣坊的名声有多大,这锦衣夜行的名声就有多大,毕竟这身衣服的来源,就牵扯着锦衣坊早些年的一段公案。
锦衣夜行的出现,则意味着,来者必达登峰造极之境,这可以说是坏的不能再坏的情况了。
至于说是不是造假唬人,只看那些人周身隐隐的黑光,默爷也就没了那侥幸的心思。
只是这些黑衣人,竟是藏身于那湍急的河水之中,用河水之声掩盖声息,就有点让默爷不理解了,这些人只要倾巢而出,拿下自己这个车队,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何必费了这么多的手脚呢。
整个车队之中,只有自己与邹开达到登峰造极之境,而车队中,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根本就不值得这么多达到登峰造极之境的人出手,整件事,现在都透着无比的诡异。
默爷将双刀下压,直视自己对面那人,此人同样一身锦衣夜行,看不出年纪,连手上都戴着一双黑色的手套。
这人的掌力奔放,一般掌力奔放之人,出招自是少了灵动,但是这人在出手时,却又挥洒自如,出掌如江河奔涌,收掌如微风拂絮,动静之间,明明差异极大,这人却让人觉似行云流水,恰到好处般的自然。
明明人是敌人,默爷却还是不得不对这人的掌法造诣感到佩服,能将掌法练如此深处的人,就算是做贼,也不会是这种剪径的小贼。